王升、陶二哥,巴特尔背着三口袋打下来的野鸭走累了,在白桦林里歇息。白桦林里不时地交替着出现暖烘烘的阳光。
王升怀里抱着猎枪背靠着一棵白桦树安静地坐着,观赏着周围的景色,倾听着树叶在他头上哗哗作响。从树叶的喧闹声里,王升听到一种难以听清的、催人欲睡的私语声。微风在树梢上轻拂,树林里时而阳光灿烂,时而云遮雾罩,有时整体通亮起来,仿佛万物都很欢欣鼓舞。不是很稠密的白桦树干闪着白丝绸似的光,掉在地上的树叶是色彩斑斓的,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泽。
王升在欣赏了一番周围的景色之后,便安稳地合上眼睛、舒坦地睡着了,这样的觉,只有真正的猎人才会领略得到。
睡了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王升醒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陶二哥和巴特尔正在举着水壶喝水,便旋过自己携带的挎在肩膀上的水壶,扭开盖子也喝了两口。陶二哥看着醒来的王升说道:“我们得往回走了,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吉普车那里去。”
王升拧紧水壶的盖子,把它旋到身后,拄着猎枪站了起来。
王升等三人终于走到了白桦林子的另一头,可是,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大草甸子,仍是无路可走:这是一大片从没有被人际侵染过的、暗藏着泉眼的、有着青蛙、蚂蚱、和许许多多王升不知名的生物的草甸子。他们三人趟着脚步在草甸上行走,前方的矮灌木丛离他们越来越近。
王升停下了脚步来说道:“二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呢?我迷路了。”
陶二哥笑着说:“我也迷路了,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过呢,没有关系,咱们有巴特尔,他是指南针,他是有着老马识途功能的老司机。”
距离前方的灌木丛还有三十几米的时候,王升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灌木丛里的松鸡,两只母松鸡“咯咯咯”地拔地而起,向高处飞去。在陶二哥还没有做出动作之前,王升举枪把它们击落。
王升快速地撅开枪管,两只发热的弹壳从枪膛里跳了出来,他复又添进去两颗,左手一抬捋直了枪体,枪口又指向了前方——王升知道那灌木丛里肯定还有松鸡的。
果然不出王升所料,有两只雄性松鸡飞了起来,它们的个体比雌性要大许多,身上的羽毛也靓丽多彩许多,特别是它们尾翼上的羽翎,悠长飘逸——这让它们飞行的姿态很美,但是,速度也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