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早晨，王升乘坐出租车，一路碾压着路面上烟花爆竹的碎纸屑“渣渣”地来到老门东，来到颜卿的家。

他进了颜卿家的小院子，敲颜卿家的房门。给王升开门的是颜卿的父亲，这个消瘦、矮个儿的小老儿面色阴沉沉的。

他不太记得王升了，可是，王升却清楚地记得他。王升面带微笑地自我介绍道：“叔叔您过年好！我是颜卿的好朋友，今天来给您拜个晚年！”

颜卿的父亲眼里闪着恍恍惚惚的暗光道：“哦，你也过年好！来吧，咱们进屋里说话吧。”

王升走进颜卿家有些低矮昏暗的房间后，坐在沙发里。

颜卿的父亲没有给王升沏茶倒水，只是冷淡地坐在王升侧面的沙发里，脸色晦暗、憔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一言不发。

王升笑着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颜卿父亲回道：“你婶婶去上班了，给人家当保姆的，这过年的时候，也是最忙的时候。”

王升四处看看，问道：“颜卿没在家啊？她出去玩去了？”

颜卿父亲看着王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斟酌一下，思想斗争了一番，终于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哎！俺家颜卿出大事情了，她不学好，跟一个活闹鬼儿天天混在一起。年前，她说跟这个活闹鬼儿去云南去旅游，哪里想得到她是和这个活闹鬼儿去云南贩毒啊。这个活闹鬼儿在一家宾馆跟本地的毒贩交易完和俺家颜卿刚走出宾馆，就让警察给逮住了。这个活闹鬼儿买的两公斤白粉就在俺家颜卿的挎包里装着呢，都让警察给翻出来了。人家警察说俺家颜卿是共同犯罪。”

王升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儿啊！”

颜卿父亲耷拉着脑袋，喃喃地说道：“哎！罪过可是不小啊！贩毒五十克就要杀头，何况他俩是弄了两千克呢。”

王升装出一副很仗义的样子说道：“我他妈要是那个男的，我就把所有的罪过都自己揽下来，反正也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