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和大烟鬼曹阿炳肩并着肩走在“碧宫娱乐总汇“”三楼的走廊里。走廊里的地毯很厚实，两个人走得悄无声息。走到走廊的尽头，王升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办公室装饰很简单：壁纸糊墙，墙上挂着欧式的乡村风景油画，棚顶挂着枝形大吊灯，欧式装饰的窗子前面有一张班台，班台后是一把靠背椅子，班台的前面摆放着一组环型泰国水牛皮沙发，沙发前面有一张仿古的红木茶几。

大烟鬼曹阿炳看见茶几上摆着好多捆百元的大钞，兴致大发，眼睛不停地窥视。

王升在沙发里坐下来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曹阿炳坐。曹阿炳在王升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小腿处露出黑色的袜子，踝关节瘦骨嶙峋。

曹阿炳晃着穿着廉价皮鞋的脚，龇着黄黑的牙问：“说说吧，你有什么生意要跟我谈？”

王升拍拍茶几上的那些捆人民币，笑着说道：“这是十万块钱。我想知道颜卿和陈鹏是如何获得毒品的、又是如何销售的。你要是都告诉我，你瞧，这是十万块钱就全归你了。”

曹阿炳看了看茶几上成捆的钱，轻蔑地笑了笑，露出他那让香烟熏黄的漏缝儿的门齿。

王升靠在沙发里，平静地看着他。

曹阿炳呲笑着，瞄着茶几上的十万元人民币，又看看王升说道：“想从我嘴里摸情况，你不觉得这些钱太少了么？”

王升从十万块钱里拿出一叠放在茶几下面：“现在就剩下九万了。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跟你做这单生意纯属是为了感谢你先前提供给我的那条消息。”

曹阿炳强硬地：“我也是在社会上混的人，你这一套我见的多了。你拿我当小混混呢！”

王升看着他耸了耸肩膀，又从钱堆儿里拿出一叠钱放在茶几下面：

“你瞧瞧，就剩下八万了。”

曹阿炳仰头哑声大笑，不屑一顾的神情。

王升又从钱堆里拿走一叠道：“呵呵，还剩下七万。”

曹阿炳严肃起来，瞪起无神的老眼：“你这哪里是跟我谈生意，你他妈在玩儿我呢！”

王升笑着又拿走一叠，摆了一下头，说道：“你瞧，就剩下六万了。兄弟，人生机会不多，希望你能把握住。”

曹阿炳一副不屈的神情，很刚强地说道：“我岂能为了区区的几万块钱，出卖别人。”

王升又拿走一叠钱，盯着曹阿炳的眼睛：“你已经出卖过一回别人了，难道不是么？”

曹阿炳思想斗争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苏烟”放在茶几上口气缓和下来：

“你别想用钱从我嘴里得到什么。”

王升又拿走一叠子钱，脸上线条冷峻起来：“希望你不要再嘴硬了，就剩下四万了。”

曹阿炳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眼角挤出笑意说道：

“你把你拿走的那些钱再放回来，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