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和颜卿两人在中央路上说笑着、快活地走着，走到鼓楼广场，蓦然左拐，拐上了北京东路。北京东路两侧树木繁茂，多是法国梧桐和银杏树，还有遮天蔽日的雪松。王升穿着白色半截袖衬衣、黄色西裤、休闲皮鞋，两腿笔直结实，一副运动家的身型；颜卿是中等身高，长发飘飘，穿着黄色小衫、黑色百褶短裙、蕾丝袜、黑色平底软皮鞋，一副玲珑精致的摸样。

天色渐晚，华灯初放，北京东路显得幽静起来。

过了进香河路，王升问颜卿：“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颜卿：“前面北极阁，有一个畔山饭店，环境雅致。”

王升道：“听那饭店的名字，就知道他们菜价不菲。”

颜卿仰着头看着王升笑着说道：“嘿嘿！我今天打麻将又赢了那几个老油子三百多，所以，咱们不怕他们菜贵，咱不怕花钱。”

在畔山饭店三楼大厅靠窗的一张桌旁，王升和颜卿相对而坐，吃着“红烧八宝鱼”、“酸甜醉虾”，酌着南京牌儿冰镇啤酒。

大厅里安静至极，安静的灯光恍如薄雾飘渺。来畔山饭店吃饭的人都在包间里消费，不稀罕在大厅里招摇，故给了在大厅里吃饭的王升和颜卿一片静寂的空间。

王升隔着窗子看着停在饭店门前的那一排锃光瓦亮的外国轿车，默默地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窗外北极阁路上鲜有车辆行驶，鲜有行人走动，寂静无声，橘黄色的路灯整齐地排列着伸展至远方。微风掠过雪松的树冠，吹得法国梧桐的叶子哗啦啦直响，送来阵阵花草之香。

王升喃喃地说：“好安静啊！我喜欢这里的环境。”

颜卿看了一眼王升，说道：“你老了。”

王升看着剥壳吃虾的颜卿，笑眯眯地说道：“是的啊，我也发现我老了——年轻的女孩子对我都不设防了，现在。”

颜卿嘻嘻一笑问：“你是不是说我呢？”

王升点了点头道：“我心里很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