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平息了几日的十字街菜市场里又熙嚷起来。肥牛在此买了一斤酱猪头肉，五个热气腾腾肉三鲜的大包子，用方便袋拎着走出菜市场。他正在十字街上慢悠悠地走，听到有人在后面喊：“牛经理，牛经理。”回头看，见高芳抱着她穿得很厚实的儿子赶上来。小孩子脸蛋儿冻得红扑扑的。

肥牛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高芳没搭肥牛的话茬，看着肥牛手里的方便袋子说：“给我一个包子。”

肥牛赶忙打开方便袋子说：“自己拿。”

高芳探手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怀抱的儿子，小男孩接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高芳又拿出来一个包子自己吃了起来，看得出她饿了。肥牛默默无语地看着高芳。高芳低垂着眼睛吃着包子，一脸倦容。

高芳吃完抬起头来：“孩子奶奶病了，我得赶去医院，不跟你说了我得马上走。”

肥牛把手里装包子的方便袋子递给高芳，说道：“你全拿着吧，我再去买。”

高芳抓过袋子，抱着孩子低着头匆匆地朝公交车站走去。

肥牛久久地看着高芳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想道：“她这个年纪，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上来气的年纪啊！我算是熬出来了，当年，有一个时期，我不也是如此狼狈地生活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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