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坐在长椅里，用温暖的眼神看着王升在桥下流水里洗手洗脸洗胳膊。俄顷，王升拎起水中的毛巾拧干走上来，一条毛巾用于擦拭自己的脖子和脸，另一条毛巾递给李欢。李欢高兴地说谢谢，接过毛巾轻拭着自己的脸颊、脖子。

王升在李欢的身旁坐下时不经意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举目四顾：丘上松柏等乔木挺拔，树冠如盖，数百盆的盆景在他俩周围错落有致、有序地排列着，高低相倾、大小相较。

李欢用湿毛巾搽着脸，突然笑道：“你知道我平日里来这里都干什么么？”

王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知道，你都干什么？”

李欢调皮一笑，快速脱下自己的两只白瓢鞋，光着脚走到鹅卵石甬路上。王升看着她网袜里的玉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做免费的足底按摩？”

李欢点点头回道：“踩在鹅卵石上，对脚底板的按摩力度远超过按摩师手上的力度。”

王升脱掉自己的皮凉鞋也来到鹅卵石路上：“我试试。”

王升在鹅卵石路面上迈了一步，就不敢动了——从脚底板儿传上来的各种酸、涨、疼、痒、麻，直钻他的心窝子，让他呲牙咧嘴，不敢再迈一步。

李欢拉住王升的两手倒退着说道：“别站着，走两步。”

王升向前曲着身子，脚底下一步都不敢迈，看着李欢有些恼怒地叫道：“我走不了，怎么这么他妈的疼！简直就像上了明清衙门里的酷刑一样。”

李欢松开王升的手说道：“你慢慢适应吧，第一次走鹅卵石路是很痛苦的。”

王升咬着牙挣扎着坐回椅子里。

李欢则光着脚板儿沿着鹅卵石小路，慢慢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