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燕亭路的路灯全部亮了，把街道照成橘红色。紫霞公寓院子里的欧式铸铁柱灯也都亮了，蓝色的、潭水般静谧的灯光把小区里的花草树木、庭院和楼房映饰的很清幽。

空调吹送着凉爽，王升裸体坐餐桌旁静静地吃着晚饭：从烧饼上揪下一块儿来填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再吃一口“肉丝炒豆腐”。偶尔，他会目光懒散地看一眼窗外院子里弥漫着的灯光，稍顷，回过头来专心致志地拨开一只红红的虾子，虾肉蘸一下香醋塞进嘴里。茕茕无依的孤独感环绕着他

电视里正播放着《南京零距离》之《孟非读报》：光头汉子孟非，眉毛倒竖，口齿清晰地读着报上新闻，并给予痛快淋漓的评论，他的上嘴唇有点歪斜。

隔壁邻居夫妇回来了，站在门口掏钥匙开门，用南京普通话交谈着，声音隔着薄薄的门传到王升的耳朵里。

女的说道：“今天在单位，你过的还顺心哎？”

男的瓮声瓮气地说道：“今天，老刘在我们办公室讲了一通消（笑）话，笑得我们全办公室的人一笔吊糟。”

女的道：“老刘这个大罗卜，也会讲笑话啊？”

夫妇两个人进了家门，王升听不到他们后面的对话了。

王升吃着虾肉，想着隔壁邻居小夫妻刚刚的对话，心里黯然一笑：“一笔吊糟是啥意思呢？听着可不像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