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王升穿着绸缎睡衣睡裤，舒服地躺在陶佳家阳台上的摇椅里，看着蓝天中的云彩一下一下地前后摇晃着。

陶佳洗了一盘儿绿莹莹的提子，端着走出厨房，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上。她把盛有提子的青花瓷盘放在两把摇椅之间的茶几上，紧了紧腰间睡袍的束带，在另一张摇椅上躺下来。

陶佳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哥哥，你的产品上个季度的产量是玛德的三倍，这个季度，玛德的产量是零。”

王升回过头来看着陶佳问：“你怎么知道的？”

陶佳揪下一小撮提子递给王升，弹弹手指上的水珠：“我通过你们在我这里订做包装箱子数量的对比，看出来了的。”

王升揪下一粒提子放进嘴里问：“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陶佳吃了一粒提子，翘着嘴角笑着说道：“我还知道你在市场上，已经吹响了向玛德反攻倒算的号角。”

陶佳的话惊得王升浑身一哆嗦，平日里，他可从没跟陶佳聊过他与玛德在市场上争斗的事情。m.81book.com

陶佳看着楼下街道上甲壳虫一般无声蠕动的小汽车，吃着一颗绿莹莹的提子：“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儿。”

王升看着陶佳睡袍开叉处的一截子粉腿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知性女人，真他妈可怕！”

陶佳嘴里衔着一粒提子，扭头看着王升无声地笑了。

王升坐在摇椅里前后摇晃着，提溜起一串提子揪下一颗放进嘴里，眼睛不时地瞄一眼陶佳睡袍开叉处暴露的白皙的腿。

陶佳转移了话题，问道：“周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王升回答道：“他哈工大毕业，原来是国营木工机械厂的少壮派工程师，后来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靠贩卖他的发明设计赚钱。他小日子过得平静安逸，有滋有味，我很羡慕他。”

陶佳看着王升问：“他人品怎么样？家庭生活怎么样？”

王升在脑子里归纳了一下道：“他爸跟我爸曾在同一所高中任教，是数学老师，他妈退休前是百货大楼家电部经理。小时候，我们住在同一个教师宿舍大院儿，他是个好学生，是我父母给我树立的学习楷模。他的人品性格方面么，怎么形容他呢？他隐藏的比较深，都以为他是个好好先生，实际是个爱舞枪弄棒的家伙，我可知道他。他一家三口：老婆、闺女。”

陶佳眯着眼睛看着阳台玻璃窗外的晴空“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