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装出一副狐疑的神情，看着吴斌：“你为什么这么恨玛德？看平日里的情景，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不错呢。”

吴斌脸色黯淡地说道：“这些年，我在外人的眼里是国营工厂的供销科长，风光无限。殊不知，我的心里苦着呢——玛德这个狗日的从来就没跟我好好说过话，他他妈的跟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过过脑子，肆无忌惮。我为了维持我表面上的风光我都忍了。可我是男人啊，男人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忍让这个词。我从来跟你没有说过，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把玛德拉下马来，我骑上去，然后，用马蹄子狠狠地踩踏他几脚。”

王升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你就更应该想办法帮我卖货了。你要是想搞垮玛德，必须得先搞垮你们厂。你不把你们国营木工机械厂搞垮了，玛德如何下台？玛德不下台，你如何上台？别看吴局长对你印象好，他也不可能说把玛德拿下就拿下吧？你看这样行不？你给我提供河北的市场情报，我派人去河北的市场去做行销工作。我仍然给你销售额的百分之一。”

吴斌冷笑道：“我这么干，把我们厂的效益搞没了，我再当那厂长，有什么意思？我不是白忙活了么？”

王升向吴斌保证道：“师弟啊！你要是真的能拿下国营木工机械厂，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我所有的产品全都交给你加工，我就不再跟朱彤合作了。这样，最起码我能保证你们国营木工机械厂的职工按月按时地开出工资来。”

吴斌笑了，转变了话题，说道：“喔，现在市面上的刃磨机和多片锯卖得也挺火的，也是你的厂生产的吧？”

王升抿了一口清酒，很自豪地回道：“是的，刃磨机和多片锯，那是我一个零件一个零件亲手设计出来的。”

吴斌喝了一口清酒，仰头大笑，说道：“过几天，我去参观参观你们的东方红机械制造厂，给予你们指导指导工作。”

王升知道周斌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道：“好啊，欢迎！”

吴斌嫌日本酒太淡，让服务员给他上一瓶中国的白酒。

女服务员笑着摇了摇手，说道：“我们这里没有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