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和陶佳在八仙餐厅要了二楼的一个雅间,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肴。服务员给他们开启了一瓶茅台酒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回身慢慢地关上雅间的门。
陶佳笑眯眯地看着王升,夸奖地说道:“你那冰,滑得着实不错!满冰场上的人,数你最引人瞩目。”
王升端起小酒盅喝了口绵软酱香的茅台酒,不眨眼地看着陶佳道:“我小时候,冬天就愿意滑冰玩儿,当然,那时候咱们东北的孩子冬天也没什么可玩的,只能玩玩这冰雪运动。我就是那个时候打下的基础。好多年没滑了,今天试了试,滑感没忘,就是心肺功能跟不上了,喘不上气来。”
陶佳轻描淡写地说道:“常年不参加体育锻炼,细胞内线粒体缺乏,身体供氧能力就差了。”
王升吃了一惊,看着陶佳问道:“这么专业的术语啊!你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什么专业啊?”
陶佳回道:“我是哈医大毕业的,要不是下海经商,我应该是名女医生——每天穿着白大褂给病人看病。”
东北地区的冬天,天黑的早,窗外,橘红色的路灯亮了。
王升满脸绯红地抓起酒瓶给陶佳的酒盅斟满,说道:“聊聊你的发迹史呗,我爱听这个。”
陶佳抿了一口酒想了想,说道:“一九九二年,我爸爸和我的两个哥哥在哈巴罗夫斯克承包了几个林场,伐木头往国内倒,发了财。九三年,为了扩大经营,他们创办了现在的这个储木场,结果发现人手不够,就把刚刚大学毕业的我,赶鸭子上了架,直至如今。就这么简单,我没有什么发迹史。”
王升不甘心地问道:“你们家总得有第一桶金吧?你爸爸和你俩哥哥承包林场的本钱,是从哪里来的?”
陶佳吃了一口瓦块糖醋鱼,说道:“我爸爸和我两个哥哥刚开始的时候,在绥芬河跟俄罗斯人做边贸生意:把国内的袜子啊、羽绒服啊、鞋帽啊、还有一些轻工产品啊什么的大量地往俄罗斯倒,又把俄罗斯的各种机器设备、各种农业机械往国内倒,积攒下了不少钱。后来,他们慢慢地结识了一些当地的俄罗斯权贵,提前掌握了俄罗斯政府方面的一些政策信息,承包了俄罗斯闲置的几家农场,组织中国农民在里面种菜,经营的也很不错。再后来,他们就承包了俄罗斯的山头、林场。”
王升喝了一盅:“你家,在俄罗斯怎么这么游刃有余?”
陶佳看着王升说道:“俺们家有俄罗斯血统,我奶奶是白俄罗斯人,建国初期,我爷爷留学过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