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路过军马场子弟中学的时候，看见校门两侧的水泥柱上，一侧挂着学校的牌子，另一侧挂着校办工厂的牌子。

王升拎着装观赏鱼的水袋子，溜达进这子弟中学的大门。

这中学的校园颇阔：东面有三株沧桑的老榆树，树上有喜鹊窝，树下是白灰粉刷外墙的室外厕所；西侧有幢三层的教学大楼，敦厚结实。再往校园里面走，穿过一个标准的四百米田径场地，呈现在王升面前的就是这学校的校办工厂。

王升踌躇地走进校办工厂的院门，干净的院子里有一幢五十多米长的厂房，厂房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生产的迹象，厂房中间几间屋子里，人影晃动，看样子是办公室。

一位眼睛细长、眼梢直插鬓角的中年汉子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倒水杯里的残茶，看见了王升，很礼貌地打招呼问道：“您好！请问，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呢？”

王升一下子对这汉子产生了好感：他不问你找谁，而是委婉地问他能为你做点什么？虽然问话的目的是一样的，但是人家的这个问话方式，让人心情舒畅。

王升客气地道：“您好！我想看看你们厂的设备情况。”

中年汉子回头朝办公室里喊道：“王刚，你出来一下，有人想看看咱们厂的设备情况，你陪陪吧。”

一位身材魁梧、红脸膛的汉子走出来，看着王升憨直地问道：“你有活要干啊？”在机械加工行业里，人们对加工各种机械零件、机械制品，统称“活”。

王升点头：“嗯，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设备情况怎么样。”

这个叫王刚的红脸膛汉子恭敬地向王升做了一个请前面走的手势说道：“请吧，我陪你去我们车间看一看。”他一边走一边给王升介绍道：“别看我们厂子小，我们厂的设备保养的那是绝对的好，都是八成新的，而且种类比较齐全。”

王升边走边问道：“怎么没有人呢，你们厂停业了？”

叫王刚的汉子道：“半年发不出工资，人都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