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写完作业的森森洗漱完，回自己的小房间睡觉去了。张玉看完中央电视台的晚间新闻后，关上电视机电源蒙上电视纱罩，走出客厅，穿过厨房来到院子里。

几十平米的小院里，月光洒满地。王升穿着秋衣秋裤，正仰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吸着香烟遥看着萧瑟冷清的星空。

张玉从角落里搬来一把小竹椅子，坐在王升的面前，两肘搭在王升的腿上，单手托着腮看着王升：“你在想什么呢？”

王升看了张玉一眼道：“再过几天，是你妈妈的生日。”

张玉眨巴了几下眼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王升扭头继续看着夜空说道：“你好好准备准备。”

张玉点了点头说道：“嗯，好的。”

王升倒没嘱咐岳母生日那一天，他们具体买什么礼品、安排怎样的活动，而是心事重重地嘱咐道：“我下岗的事儿，咱们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让你爸妈知道，他们知道了帮不上咱忙不说，反倒叨叨叨给咱添堵。也不要让我爸爸妈妈知道，别让他们又骂我不会为人处事儿、总跟领导处不好关系。”

张玉点点头：“嗯，我不说，我告诉咱家森森也不说。”

王升看了一眼张玉，表情干涩地笑了笑。

张玉也笑了笑，把脸靠在王升的膝盖上。

王升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这轮惨白的月亮，像被人啃过的半块月饼，高高地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量着小院子里的王升和张玉。王升和张玉被月光映得很白，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很黑很长。离着月亮很远，有几颗小星星发着孤独的光。

忧哉！冷清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