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听到陈恚这样一说,我都有点惊讶了。
回忆起与刘长林相处的种种细节,我觉着他除了有点冷酷以外,并没有体现出什么杀手不杀手的特征啊?
“只有一点蛛丝马迹,就是比较专业。”关于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天早上和刘长元换着开车的时候,刘长林上来就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包括绳索的牢固性、手的受伤程度,还强制性地喂了我一点水。
当时我就怀疑,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这样想着,也把这些告诉了饭桌上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当时的感受。
“这个就很对了,真正的能人就是隐藏在普通人中间,完成了很多的大事的人。”听我说完,陈恚立即就接上了话,他说要是刘长林如果表现得很标新立异的话,哪里还会成为什么金牌杀手,早就被人给撕成肉渣渣了。
不过,我怎么都感觉陈恚这话味道不对。
是不是有点针对我们的意思啊?是不是说我们过于高调,跟群众有些脱节?
“领导您说的是,以后我再也不下咋呼了,作为一名村警,就该做点村警的事,一天老是碰上各种案子,本身就说明了我们的工作方向有问题。”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觉得陈恚有点针对我们的意思,立即就补了上去。
“你特么的真会发散思维。”听我这样一说完,陈恚顿时就笑了。
从他的笑容里我能品得出,他倒是真的没有指东说西的意图。
“不过,你们以后真的要注意一点。”说起这个,陈恚放下了手中的饭碗,认真地跟我和万毅交流起来。
至于杨子,就当不存在好了。
陈恚说,村警这支试验型的队伍,是省里面针对当前行政区划改革所尝试的,主要的目的是要让广袤的农村不要处于真空地带,遇事有人管、矛盾有人调、信息有人采、堡垒有人守。
也就是说,我们村警的责任,要义在于“防”。我们要把当前农村行政区划变更后,形成的巨大空间给防起来,把各种各样的漏洞盯死看牢,不要让基层产生一个个的“蚂蚁洞”。
至于各种罪犯的打击,那就根本不是我们要做的事。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村警其实还是辅警的一种,只是村警的专业性没有其他辅警那么强,但是针对的面反而更广。
那就意味着,我们不是专业处置队伍,不需要时时刻刻都顶在一线,尤其是与犯罪分子斗争,那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事。
“你们要是这样做了,局机关那些人不得全部都要被我赶出来了?”陈恚说,县公安局十个二十几大队呢,但是并不需要大家都跑出来破案,那是刑侦禁毒经侦这样专业部门的事,政治部、机关党委、办公室这样的队伍搞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我真特么遇见鬼了,招你们这帮人进来才多久,你们两个经历的案件好像比一些真正的民警一辈子都还要多!”说到这里,陈恚感慨了起来。
感慨完这些,陈恚就继续对付他的那些鸭头鸭脚去了。说来也真是气愤,我们点了两只鸭子,那些有“价值”的地方基本上都被陈恚和张华给包圆了,我们只能吃那些很普通的肉块。
鸭屁股都是他们两人一人一个地分了。
通过这个介绍,我才想明白了一个事情。今天陈恚和张华能够跑出来请我和万毅吃饭,其实是他们两个心情好!
要是刘长林的身份没有这样奇特,这两个局长才懒得理我们,现在真相大白,他们就有了吃饭的心情,有了吹牛说大话的标准。
融丰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个村警一合计,就能搞定一个杀人逃犯呢。
这个牛C,绝对能吹好几年。
陈恚安心吃饭了,我们也能好好地把饭给吃好,期间除了张华再一次询问了我一下,说是有没有想起那些钱会藏匿在什么地方,就没有说太多的有关案件的问题。
吃完饭过后,我们就要朝云阳出发了,对于“省城直连计划”的实施,杨子已经牵挂好几天了。
刚才杨子一直就作为电灯泡给挂着,要不是陈恚和张华在,依照他那毛躁的性格,还不得早就吃完赶路了?
“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正当我们要分开的时候,陈恚又把我抓到了一边。
这个举动,引起了大家不同的解读。
万毅肯定是羡慕啊,一名穿着两道拐警服的辅警,居然被县局局长拉到一边去说悄悄话,那得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张华则抬头望天,不置可否,反正好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杨子则是一脸的恨,他肯定在想,刚才吃饭这么多时间,陈大局长你怎么不问呢?干嘛要耽搁我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