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是相当乐意的,见与不见以后再说,起码可能我就安全了;当然,这个只是他们说的话,我能不回家,那还真的不好说。
可能见到我有疑虑,刘长林还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让我放心,他们留下我绝对没有半点好处的。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很多。
但是,我要真的放心我就是傻子了。
不过我又能干啥呢?现在手上还戴着一双手铐呢,爬起山来平衡都掌握不了,还奢望着逃跑吗?
因为有我行动不方便,所以爬上山坡的过程中,变得有些艰难;更何况由于山坡的高度不断增加,植被也变得不一样,刚开始还是落叶乔木,慢慢到了山腰中部就成了针叶林,再上去就基本全部是茅草了。
也正是这样的茅草,给野猪等提供了丰富的生存资料,时常听猎人们说,山上好多的野猪都快要成灾了。
快要到顶的时候,我是累得气喘吁吁,茂密的茅草刺在我的脸上,形成了一道一道的划痕,每当汗水一流淌下来,火辣辣地让人差点崩溃。
大约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山顶,望着山下茂密的森林、以及蜿蜒的大山、山中的每一个村落,我不禁有点心酸:这么艰难的环境,鬼才知道这两天我是经历了什么。
“我家就在哪里。”指着一个远望去隐约在大山中露出了一点角落的村落,刘长林笑着对我说。
看得出来,此刻他的笑是真心的,是甜美的,是那种游子归家的感觉。
“我还有三个孩子在那里,大的是两个男孩,一个9岁一个8岁,最小的是个公主,今年才4岁。”刘长林很幸福地告诉我,农村什么都不好,可是计划生育还是有的地方管不到,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漏洞,他才比别人多了一个娃娃的指标。
他还说,其实还想多生几个的,多子多福嘛。
“什么都是扯谈的,只有儿女才最粘人。”刘长林说完,也不理我了,张开了双手,像一个小鸟一样,朝山下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正能量的一面,哪怕像刘长林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也有不设防的地方。
不过,也只是这个小小的放飞自我、短时间的不设防,给刘长林带来了致命性的灾难。
“啊……”
刚刚跑下去还没有一千米,刘长林痛苦的嚎叫声就传来了,“撕心裂肺”这个词都不足矣形容的那种嚎叫里夹杂的伤痛。
“长元快来,我踩到猪夹子了。”刘长林高声地喊着。
“老弟,你不要动。”其实刚才刘长林开始嚎叫的时候,刘长元就已经跑了过去,现在听到刘长林这样一喊,连忙加快了步伐。
猪夹子是我们苗家猎人用来夹野猪的大夹子,是带机关、带锯齿的钢夹,威力异常巨大,野猪但凡被夹过后,根本就跑不掉,除非是果断断腿。
猪夹子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跟现在套在我手上的手铐一样,越挣扎越疼痛。
在老山这样的森林里,这样的夹子不说一千也有三百,毕竟用野味换钱的盗猎行为政府管得不是很严,而且,现在由于野猪泛滥成灾,政府好像还有点私下鼓励的样子。
对于长期在山里行走的人来说,要是细心一点的话,行人都会发现埋夹子的地方会有明显的标志,有的是茅草打的结,有的是树木削的十字架,反正只要是成年人,应该都能够看得懂。
刚刚刘长林就是因为太过于高兴了,一股劲就跑了接近一千米,只看天不看地,几悲剧地踩上去了。
猪夹子威力巨大,要想踩开的话,是需要相当的力气。当然,力气对于刘长元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我也慢慢地跟了上去,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人毕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再说了,我要是不上去看看,那也不是回事。
下山的路,其实是非常难走的路,特别是我这样手已经被绑住了的人,基本可以说是是举步维艰,有些陡得特别厉害的地方,完全用屁股滑着下去的。
“啊……啊……”
我都还没有走到刘长林的被夹的地方,又听到了两声惨叫。
我能够准确地听得出来,这两声惨叫,是刘长林刘长元每人分别嚎一声。
什么个情况?
十分钟后,看着我面前大大的坑洞,以及在坑洞中挣扎的两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他们两兄弟一起掉坑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