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鸡,是一种流传于我们苗疆的上古法则。
跟之前我和张**冲突时候“死斗”不同,砍鸡要来得温柔一点,不过却更不讲道理。
准确一点定义,“砍鸡”是用来解决存疑难题的方式。
打个比方,甲和乙之间存在债务纠纷,甲说乙欠他的钱,乙说没有欠,也没有个欠条什么的,反正双方都是口说无凭,那就砍鸡:双方共同出钱,买来一只活鸡,两人一人一方相对站定,由中间人在鸡脖子上抹下一刀,朝两人中间一扔……
然后,鸡头朝谁,谁就是亏心的一方!
神奇不神奇?魔幻不魔幻?唯心不唯心?
至于输掉的结果,并不像“死斗”那样不死不休,而是由参与“砍鸡”的双方提前议定,要来得平和得多。当然,这样的平和,那是相对的平和,要说起来,也真的是很严重的结果了。
刚刚我就听见有人在喊着要砍鸡,这是个什么样的节奏?
“都让开,围在这里干什么?”我高声喊了起来,让人群给我让开一条道路来,朝里面走了进去。
本来,我也想像姜至武那天解决我们的问题一样,找个制高点,举起手朝天就是鸣一枪,让大家见识一下我的神圣、见识一下我的伟岸。
不过,我没有资格佩枪、也没有穿警服。
说起来搞笑,自从村警培训过后,发下来的警服我就没有穿过,我真的没有勇气将那两道拐扛在肩上,毕竟以前在云阳的时候,辅警可能是我最看不起的职业之一。
一个月一两千块钱,还忙得要命,有那个精力东奔西跑,你就不能干点其他的什么吗?
就因为这不肯戴两道拐的观念,我还被姜至武批评了好几次,万毅也曾经找我商量了好几回,说是我们要不要穿上那个协警的衣服,他说其实看上去还是蛮帅的。
他还说,我们要是实在觉得丢人,就自己去买一个三级警司的衔,自己佩戴。
帅个铲铲、买个锤子。
那违法!
其实,今天这样的场合,我真的应该穿警服来的。就像现在,我穿着一身便装,那种气场就弱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就是少了很多的名正言顺的感觉。
警服是警察脸面。
不过,虽然气场少了很多,但是好歹我也是在村里混得很熟悉的人。尤其是村委那块地上,我让很多村民见识过的,张火金家纵火案的处理,让大家认同了我的权威。
“让开让开,刘警官来了。”
“小方警官,这都老大半天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放屁,他早就来的,一直在看热闹嘛。”
“对对对,就是在看热闹,所以警服都没有穿呢。”
杂七杂八的,吃瓜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面对各种调侃,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我的确是来迟到了,我活该受到调侃。
不过,我也很生气,我虽然是一个村警,只是辅警系列,但是公安机关就应该就有公安权威,警察执法优先,公民存疑置后,懂不懂?
“嚷什么嚷?”想到自己被人调侃,我瞬间就有点生气了,用足了嗓子就喊了起来。
没有佩枪,老子就不能用嗓子吗?
装备不够,嗓子来凑。
我指着其中几个人议论得比较厉害的人,说我现在不跟你们扯,但是请你们尊重我的,我是在执行公务,要是你们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先收拾你们了。
看见我一脸正义的样子,周围议论的人也就不说话了,他们就这样乖乖地看着我朝场地中心走去。
万众瞩目的感觉实在是好,真正感受到了被人关注的感觉,也感受到了人民警察的重要性和肩上所承担的责任。
“你们两个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刚刚进场,我就来到了张银芝和万桥莲的面前,说你们是有多大的仇,听说都吵架吵了一个早上,有必要吗?
“你都不知道有多气人……”
“你都不知道姓万的这个婆娘有多凶”
“@@##¥¥%%%”
“@##¥¥%………”
都说两个女人算500只鸭子,更何况是两个暴怒中的女人呢?瞬间我就觉得,我的面前有了五万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