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拜托。”跟万毅握手开过后,我就躺到了床上,开始休息。
一张桌子、一张床,被子是铺好了的,房间里还有饮水。
跟传说中的“小黑屋”是不一样的,禁闭室也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恐怖,相反还很有点对我的胃口。我反而觉得,对于我当前疲倦无比的心态来说,现在这里就是天堂,宁静的环境有助于平复凌乱的心境。
我拿出手机,试图给何华华打电话,不过对方一直没有接听,这个也让我有些神魂不安,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就隔个五六分再打一次,反正是下定了决心,不连接上誓不罢休。
如果要是能出去,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跑到县医院,好好地守护在她的身旁。说实话,我刚才之所以发飙,多少是因为自己内心有愧,连女朋友都守护不好的男人,哪有什么资格谈陪伴一身?
其实我很何华华的感情,并不是说有很深很深,只能说进步很快而已。两次住院的经历,让我们神奇地处在了一起,鹏城之行,让我们首次认识到了真实的对方,初步有了接触。
要说相互负责,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现在又不是五六十年代,两个人牵手了就一定要结婚。更何况,我也仅仅是牵手,伟大的运动一直还没有得到允许呢。
正在我急得跟个蚂蚁一样的时候,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来得这么快?”我有点疑惑,按照道理来说,在公安局的禁闭室是很难有人会来敲门的,除非纪律检查部门要来找我调查。
所以,我不得不打起来精神,装出来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我的心里已经想过,刚才我虽然出手狠辣,但是却毫不后悔。我有我自己的信条,那就是我的亲人绝不容任何人侵犯,哪怕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出乎的我意料,前来的是国哥。
跟在那魁梧的看守警察身后,国哥的头发很蓬松,身上沾满了灰尘,手中还拿着个一金属饭盒,有点哆哆嗦嗦的。
“叔叔请进。”看守的警察显得很有礼貌,可能是出于对同行的尊敬,他们并没有为难我的父亲,应该是请示了相关领导,然后将他带了进来。
“谁让你来了?”见到国哥满身的灰尘,我顿时眼泪就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而下,我故意责备他,说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扛得下来的。
其实,我的心里难受。
从小到大,可能传承民族的基因,我都是一个不省油的灯,打架闹事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少做,也给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每一次问题的出现,都是国哥出来给我擦屁股。
我打伤了人,他去赔药费;我辱骂了别人,他登门道歉;我破坏来公物,他就跟村里检讨。
每一次折腾,都是金钱的折腾,在九十年代的时候,金钱并不是那样容易就能挣到,所以我经常听见老娘在抱怨,可是国哥总是宽容我,说我还小,以后就会慢慢懂事了。
还有就是我曾经好几次听老娘说,哥哥去别人家道歉的时候,对方虽然不好说他什么,但是也有不少的家庭甩脸色给他看。
当时我们村也有这样的说法,说国哥教得好全村的娃娃,就是教不好自己的孩子。
可以说,为了我国哥真的是忍辱负重。
当时我曾经觉得,他读书读多了,已经没有了锐气,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那样地幼稚和可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又有几个儿女懂?
“对啊,你是长大了,现在都会为了女人打架了。”国哥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打趣地问我,说是哪天要是他被别人欺负了,我会不会像今天一样不要命呢?
“全力以赴、死而后已。”国哥是教师,文化水平不低,所以我就用他能听得懂、习惯听的话回答。
“哈哈哈,不至于吧。”国哥突然大笑了起来,说是刚刚他从款洞来的时候,我母亲还跟他念叨说,现在儿子长大了,找了个女朋友后,就已经不再将父母看成最宝贵的啦。
从国哥的话语里,我听得出来,有开心也有失落。开心的是我的回答,让他感觉没有白费这么多年对我的培养;失落的方面,当然是觉得有人抢走了他的心肝宝贝。
“你想什么呢?”我走了过去,打开饭盒,说还真的饿了,现在能吃上口热的,就算天王老子来,现在我也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