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波是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万毅的毛给捋顺了。
说起来,万毅真是冤枉。一大早就去摸偷牛贼的点不说,还不巧被带到了这个野外赌场,本来还想着是立了个大功,谁知道却出于安全带原因,连说都不能说。
这个就点像宫廷剧里的妃子怀孕了一样,得悄悄养着,要哪天一不小心被皇后发现了,那就是个死。
林波也知道我们的心里肯定有想法,就有意无意地安排着其他人先把另外的赌徒带走,对于我和万毅就好是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就任由我们蹲着,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勾兑。
不过,这个世界的计划是永远没有变化来得快递的,刚刚把一些人转走,事情就有了新的波折。
“林波,你赶紧带一个突击队往洞里摸,据说朱老三在里面。”就在我蹲得脚都麻了,刚好想找个理由去撒尿舒坦舒坦的时候,张华突然从外面伸了个头来,交代了几句就又退回去了。
张华说,刚刚在外边的审问中,他们得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据说朱三当天并不是没有来现场,而是最早就来到了洞里,躲在洞穴更深的地方,对整个赌场进行控制。
对于这个信息,我是深信不疑的。
我们山南农村喜好赌博,现在由于公安机关打得比较紧,过往的推牌九、扎金花等方式逐渐退出了舞台,从城镇被逼到了农村,野外赌场成为了主要战场。
这样的野外赌场,流动性大、不确定的因素有很多,所以安全性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从实际运行中来看,那些信誉度高的后台,往往就都会有一帮忠实的追随者,而这些追随的赌徒,是“认人不认场”的。
朱三就是被大家认可的人之一。
按照惯例哦,不管怎么说,每当赌场运行的时候,后台是要出来露露脸的,也就是一个“共患难”的味道思:你们只管放心赌,是死是活我也陪着呢。
还有一个更大疑惑,刚刚进山洞的时候我就想问,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而已,现在终于是豁然开朗:任何的赌场,不管是野外赌场还是室内赌场,绝对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口进出,这个是极其不符合常识的。
起码还要有一个逃生口,就跟现在的消防工程对进出通道的要求是一个道理的。
否则,只要堵住一个口,就会简简单单地把洞里的人给抓了。
用我们融丰的话来形容,叫蛇花鱼一抓就是一窝。
林波立即在现场对人员进行了分配,刚才张华给出的信息很模糊,只说朱三可能会在洞里面,连有多少人、带有什么样的凶器都没有说,这个让林波感到就点手足无措。
现场除了跟着林波进来的十几名便衣之外,就是后来进来的二十名左右特警,林波从一边抽了一半,就形成了追捕小组。
林波这样的配置,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特警战士们年轻、精力旺盛、对武器的熟悉程度高;而便衣警察经历丰富、遇事沉稳、判断能力强,这样的抓捕组应该有很强的互补性。
“你们两个也一起。”将这些分配完毕后,林波立即命令队伍出发,并指着我和万毅,让我们一起走。
“报告长官,我实在是不知道带这两个赌徒去干什么?”刚才踢万毅屁股的特警站了出来,他有点质疑林波的决定。他说,在这种抓捕赌徒的时候,带着两个嫌疑人,束手束脚的不说,还把自己的后背给亮了出来。
“特么的你啰嗦什么,你认识赌徒吗?现场辨认你会吗?赌徒们的联系暗号你懂吗?”林波说,我现在是现场的指挥官,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你们特警的带队领导反应,再由他向我报告,懂不懂。
其实,林波这一堆都是胡诌的理由,我和万毅也不知道,他指定要带我们两个是为了什么。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们就朝洞里进发了。
熟悉南方喀斯特地貌的朋友都晓得,溶洞这个东西是很古怪的,一会宽、一会儿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有的时候很干燥,有点时候却有暗河,很难前行。
不过有几点是肯定的,夏秋的话,越往里走就会越冷,越往深走就会越黑,还多地方还有石钟**,滴得地面滑滑的。
最为恐怖的是,行走在黑暗的溶洞中,不仅要有手电照明,还必须有火把作为牵引。火把是用来保命用的,因为只有当火把能点燃的时候才算是安全,不然就会因为缺氧而窒息。
但是,只要有了火把,我们就是就成为了处在明处的活靶子。对方只要心狠手辣、武器到位,那是一打一个准。
在这种地方开展追捕,我们只能祈祷胆大妄为的朱三会保持对法律的敬畏,绝不敢因为被追得太狠,就对我们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