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不了就和解不了吧,虽然说是同一个村子的,但是对于张**这样的人,我心里真没有什么乡邻之情。
你收拾得我都快成个大粽子里,还真的期许我会原谅你?
不存在的,泥人都有三分气,更何况我也不是泥人。
倒是姜至武和林波刚才的话,让我的心里有了不小的担忧,他们说张家现在到处活动,找能在县里说得上话的人,想把事情朝小里整,这个还真是有可能的。
能影响案件的环节太多了,只要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产生变故,就算不改变案件的性质,只要来一个“推拖手”,久不立案或者久不判决,我都会受不了,更不要说整什么缓刑、免刑之类的了。
所以我就决定不等了,我要打杜明的电话。
杜明是我以前在报社任职时的兄弟,我们两人主要是跑社会新闻和深度报道口的,曾经无数次一起出入有危险的新闻现场,是过得硬的关系。
今年我离职后,他也离开了报社,跳槽到《山南都市报》社会新闻部去了。
“刘总,你终于出现了啊,是不是喜登金榜,为国奉献去了?”电话一接通,杜明就是一通磨叽。他说要是你考取了**之类的就不要通知我了,要是你决定回来当记者的话,我倒是现在就可以开车来接你,然后请你去搞个大宝剑庆祝一下,酒管够、肉管香、妞管靓。
大宝剑,大你妹。
老子现在可是还躺在病床上呢。
关于大宝剑什么的当然是笑话,这个是以前我们做却还没有做的一个调查专题:据说当时云阳有一家洗浴中心推出了那啥业务,报社就谋划着让我们去暗访,将其曝光,不过最后卡在了经费环节上,不了了之。
因为那个钱实在不晓得该由谁出,该怎么个花法,又怎么佐证。
“先把我救活再说宝剑的问题吧。”我说快别说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这不觉得受了点委屈,现在正向正义的媒体求助呢。
“呵呵,把妹把到别人媳妇头上去了?”杜明一边口花花,一边问我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说在他的印象中,我可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来着。
于是我就将我所遭遇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我一直在述说,杜明在电话那边嗯嗯啊啊地应着,我知道他也是考虑这个题材的可行性。
听完我的介绍后,他说你等我吧,我现在就出发,不管题材做得了做不了,你丫都躺医院了,怎么着也要来看一眼,不然以后就只能送花圈了。
他还说,事后送花圈不如事前送药水,多少我还能记点情,阎罗店上不会歪嘴他。
当记者的嘴就是贱,也想得周到。
杜明还交待我,尽量收集一些素材,比如现场有没有人拍下些资料什么的,我也得赶紧把现在的伤口全部拍照留存,反正就是要收集相关新闻佐证。
这些我都懂,并不需要他教,只是之前没有想过要这样做而已。
于是我就安排我老爹去窜寨,尽量要不经意间搞到一点照片之类的东西;也叫我母亲回家拿了我那台135单反相机来,调好模式后,让她帮我拍照。
我的单反相机从大学开始就陪着我,一起记录了不少的新闻现场,现在没想到却用来拍自己。
就这样,一个白天的时间过去了。
经过从昨天和今天的治疗,我的状况好了很多,基本可以走路了,不过开放性的创伤还没有愈合,卫生院更是担心我脑震荡,要求我起码要住一个星期以上,不过要回家吃饭什么的是没有问题。
下午的时候,我给姜至武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说案件已经交给局里刑侦办了,林波是主办侦查员,让我放心,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不过他也提醒我,张家今天一天的活动很频繁,好多人都接到了相关游说,压力有点大,虽然现在**门一直坚持依法办案,但是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清楚。
姜至武忧心忡忡地说劝我,说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姜至武传来的消息让我的心有点沉重,整个人精神都有点萎靡,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直到杜明他们到来,我才打开了笑脸。
杜明他们是晚上6点才到的,不仅他来了,还有几个以前的同事,他们的初衷并不是要来做什么新闻,只是听说我受伤了要来看我,这个让我很感动。
国哥也很给力,见到我这些前同事来了,就去款洞街上买了一只大鹅和几斤五花肉,在家里整了满满的一桌。还舀了几斤苞谷烧,说是不能怠慢了省城来的客人。
杜明他们一见到我,就开始拍照。
这个举动根本就是恶性趣味,并不是要做新闻用的。他们说要拿回去给报社的同事们看看,让大家保持清醒的头脑,要牢记“无冕之王”的社会地位,不要老是以为在信息化时代里记者一无是处。
起码,敢打记者的人目前还很少的。
对于他们这种无耻的行为,我想抗拒也没有力气,就任其各种拍,充当了反面教材。
然后,他们从车里搬下来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有蜂王浆、核桃粉和新鲜水果,也有江王金樽和肾宝。
额……
不愧是一起混了好几年的难兄难弟,都这个时候了,你们居然还关心我的肾。
杜明他们来的人还真不少,四个人,除了杜明以外,还有三个是我们以前报社的同事,一名编辑一名记者一名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