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周小南一时语塞，没了主意。

不到两个时辰，周小南垂头丧气地返了回来。

韩振宇看一眼，问道：“怎么了，出师不利吧？”

周小南点点头，说道：“压根儿就不是本地的电话号码，人家说没法查。不过他们帮着核实了一下，这个号码应该是浙江一带的。”

韩振宇吸一口烟，眼睛投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道：“看起来比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个没文化的农民，只是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并且一去无归，音信杳无，这说明了什么呢？”

“韩队，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还活着，隐名埋姓投奔她男人去了呢？”周小南推测道。

“难说，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要不然怎么会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了呢。”韩振宇用力吸了一口烟。

“要不，咱们跑一趟浙江吧，也许就能找到他们。”

韩振宇苦笑着说：“你以为浙江是个小村庄呀，挨家挨户排查就解决问题了，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那还不是大海捞进啊。”

“难道就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村里那么多人，至少他们家的亲戚朋友也该知道一些消息。”

“李三月这一阵一直在帮咱工作，他把整个村子翻腾了好几遍，也不能说没人知道，至少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谁呢？”

“他儿子！”

“可谁又晓得他儿子在哪儿呢？”

“不会很远，一定离我们很近，或许就跟我们住在同一座城市，咫尺之遥。”韩振宇断然说道。

“你是指那个抢钱的瘸子吗？”周小南问道。

“我觉得一定是！”韩振宇点了点头，摁灭烟头，招呼道：“走，咱们去见一见被抢劫的两个受害人。”

按照笔录地址，很快便找到了受害人。

两个人的健康状况看上去很正常，头脑也清醒。只是在谈及那个夜晚时，都是一脸惶遽，好似仍心有余悸。

问完话后，韩振宇开车驶出了当事人所住的小区。

此时已近傍晚，火红的太阳摇摇欲坠，西边的天幕上飞满了斑斓的霞霓，车内也被映照得一片辉煌。

周小南的心中却暗淡异常，她叹息一声，说：“整整一个下午，一无所获，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韩振宇边开车边平静地说：“我觉得有收获。”

“他们只是说了事情的经过，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不，他们眼里有。”

“他们眼里有什么？”

“恐怖和无奈。”

“那能说明什么？”

“周小南，你想过没有，这样的眼神一旦多起来，这座城市，甚至整个社会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其实，他们这是在给我们警示，是在诉求，又分明是在寄托。唉，任重而道远，不敢懈怠啊！”

韩振宇说完，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