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一定是我入住之前发的案。”
“周小南,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不要抱侥幸心理了,狡辩对你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高个警察的话掷地有声。
周小南知道这纯粹是敲山震虎之计,她没有回驳,闭口不言。
做笔录的矮个警察咳一声,对着高个警察摇了摇头,说一声我去倒杯水去,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高个警察呆着脸,并不急于问话,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周小南貌似安静,心里面却乱作了一团,她一遍遍在构想着所谓的作案现场——
宾馆房间内,一张木质的双人床下面竟然躺着一具女尸!
那是怎样一具女尸呢?
一定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要么就是赤身x体,肌肤苍白,嘴角抑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正往外渗着乌黑的血渍;
还有一种更残忍的可能,那就是女人死后被肢解凌迟,尸首分离,然后转移到了床下;
……
难道自己真的一夜与尸同卧,静静呼吸着尸臭气息,感受着阴阳相伴的阴森凄寒,沉沉而睡?
……
周小南不敢再往下想了,禁不住毛骨悚然,心房颤栗。
虽然她不相信那是现实,但眼下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去质疑。
唉!
怎么会这样呢?
周小南做梦都不曾想到,这次黄阳之行竟然就如此这般从一场死亡游戏开始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使她在某一时间段里产生了幻觉,觉得这是在搞一次案例演练。
周小南反反复复回忆着此前所发生的一切,就跟过电影一样,把每一个细节都过滤了一遍。
她是三天前离开警校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客车,刚刚回到家中就接到了二叔打过来的电话,说是工作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让她及早动身赶过去。
一阵兴奋之后,周小南说:“二叔,我这刚回来呢,连话都没顾得上跟爹娘说,拍拍屁股走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二叔说:“你个熊丫头,让你早来自有让你早来的道理。”
“说说看,都有啥道理?”
二叔说一来是为了有足够的时候做好工作前的安排;二来也好熟悉一下环境,感受一下黄阳市的风土人情,以便于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虽然之前二叔曾经多次打过包票,说是凭着自己的人脉与威望,在黄阳市公安局找一份像模像样的工作是绝对没问题的,基层单位咱绝对不去。
周小南之前没去过黄阳市,只听说二叔是个民营企业家,据说是当地房地产开发业的龙头老大,名下还有还几家产业公司。
至于其他背景就一概不知了,当时听二叔夸下海口,还有所怀疑,反复叮嘱二叔一定要把事情办稳妥了。
二叔不耐烦地说:“你那些担心纯属多余,你也不问问二叔跟局里的大领导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暂时保密。”
这些有了确切的消息,周小南自然欢喜不已,仅仅在家陪了父母一个晚上,就坐上火车动身奔赴黄阳市了。
本来说好了的,二叔要亲自去火车站接她。
但就在广播里传出火车再有十分钟就进黄阳站的消息时,周小南接到了二叔的电话。
二叔歉意地说:“小南,二叔业务上遇到一点麻烦,脱不开身,临时决定飞一趟北京,就不能去车站接你了。”
“行,没事,你告诉我住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
“你到了黄阳市还要打车,那不是丢二叔的脸吗?我已经安排了个愣头小子去接站了。”
“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哪还用得着接呀?再说了,我也不想去你家,先住在外头吧,等你回来再说。”
“为啥不愿去我家?我家有老虎吗?”
周小南哼一声,娇滴滴地说:“我才不想去呢,你家那个女人比我年龄都小,还得口口声声喊她婶子,别扭死了!”
“臭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人家再小也是你婶子,没大没小的,那你想住哪儿?”
“随便找一家小宾馆就行了,只要干净就行了,其他都无所谓。”
“你一个女孩子住宾馆不合适吧?万一遇到坏人呢?”
“二叔,你以为我这三年警校白上了呀?别说是一个坏人了,就是三个五个都不在话下!”
“好……好,那我让他们给你安排宾馆吧。”二叔最后又叮嘱道,“就算你浑身是胆,也要多加小心,毕竟是出门在外,等我回来陪你。”
最后又把接站人的大体形象告诉了她,还有车牌号尾数是:8666,要她一定记好了。
进站后,周小南背着双肩包,轻轻松松地走出了火车站。
刚出了站门,一个穿着怪异的小青年挡在了她前面,冷冷地问了一声:“你是不是叫周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