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湖,我们家族里是每隔一代交替使用两字和三字的姓名,我这一代,不论男女都是两字的姓名,也就因为这个名字从小闹出不少笑话。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骗子,也有人戏称我为术士。考了第三次才考上了**,不过去当了——片警。有人以为我情非所愿,其实按照我的业务考试的能力和对未来的报复,当个片警或者人民教师,就是我的夙愿。如今夙愿达成,所以平时谨小慎微,大错不犯小错一般也没有,按时完成本职工作,能不多出力就千万别出力,要是表现太好了,就容易被调去刑警队。可惜有时候命运特别喜欢捉弄人,就算一般情况下不会被借调到市局或者是分局,但遇到重大案件人手不足的时候,我们这些年轻一点的就容易被选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要案,今天接到通知,晚上被市局临时抽调,去海港区和工业区帮忙。
入夜时分我们才动身,我们所一共就17个人,就又5个被抽去了,大家一边吐槽本来就忙不完的工作今天晚上还要去加夜班,明天估计还得回来上班,这从来没那种多休息一天的好事。我坐在副驾驶上,后面的三个人吞云吐雾。平时经常忙的连根烟都抽不上,今天虽然出任务,但是就是外围封堵,控制警情的事,内圈包围和真正的大事,也轮不上我等小片警。老金开着车,口中不知道在哼着什么小曲。
小李子问我:“听说今晚抽调的基层干警上百呢,啥事这么大阵仗,从我进门来从来没见过,你这个关系户有没有啥情报,别到时是军火大案,那流弹飞出来也不是我等扛的起的。”
“你真以为他叫江湖就是包打听啊,我赌一包烟,骗子不知道啥事。”大奔凑上来道。这家伙是富二代没地方混,居然靠关系挤进系统的,第一天上班就开着奔驰,之后就外号大奔了。对了,大奔的原名张海钦。小李子叫李遽然,老金的名字很艺术,叫金玉露。
小山东听着,也抢着伸脑袋过来。“别他们挤过来你这大身板能把我俩挤成沙丁鱼。”大奔一个后脑勺拍过去。小山东其实是本地人,只不过出生在山东,待了好几年才过来,也奇怪的是,长得居然很像山东人,连说话的腔调至今也变不了。估计所长见他块大,能震撼匪徒,这才派过来,他不过来了两年。这个小破警车,后座三个扣脚大汉挤在一起,就像沙丁鱼一样,连转身都困难。
我们去的是海港区,工业区那边也有不少其他警局的同僚,到了集合地点,我们几个默不作声地集合,站在队伍靠后的地方。前面灯火通明,这黑压压的队伍,有特警、刑警和民警组成,少说两百号人物,领头的我都不认识,只是发现分局副局长都在对上面的来人打哈哈,连连点头,弄不好是省厅或部里来人带队。前面的小圈子人影晃动,也不知道在分配什么样的人物,等了许久才轮到我们后面的民警,任务很简单,在工业区从一号路口到五号路口方圆五公里内警戒布防,驱散围观人群。晚上工人也下班了,工业区人少,这个时候围捕,似乎也做的挺到位。这样被拉来外围看守的工作我也接过两次,算是有经验的老人了,于是和老金俩带着其他三人,来到我们负责的片区。
这地方也忒大了,五个人撒开网,愣是两个人之间都看不见,对讲机倒是能用上,但似乎周围有干扰,信道不是很清晰,噪音太大,而且工业区不像市区,晚上路灯灯火通明,这鬼地方,偶尔来声猫叫鸟叫,我都能惊出一身冷汗。其实我们的任务还包括阻拦漏网之鱼,只不过似乎也没遇到过。我左右张望,小山东他们几个一个也看不见,我也不敢喊,行动还没打响。
说实话我这个位置基本上伸手不见我自己,我只好寻了个凹进去的死角,发现周围有几个破纸箱,我将他们堆成了一堵墙,自己躲在其后,纸箱上有个大窟窿,正好从此窥探周围情况。虽然知道一百米之外就有老金和大奔,只是绝对环境似乎影响了我,大夏天的有点冷飕飕的。
胡思乱想着,眼前一亮,继而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夹杂这劈里啪啦的声响,几秒后,就感觉冲击波似乎跟着到来,纸箱有点晃动,脸上有气流吹来。没完,之后爆炸声此起彼伏,从我听声辩位夹苍蝇的耳朵来听,居然爆炸点位分散,而且有朝我这里移动来的趋势。我暗叫不妙,不会有生之年这么巧遇上军火大案了吧,这尼玛阵仗,都像世界大战开打了。前面的同志们一定要罩住啊!小弟我就是打杂的,您看,我连枪都没配呢。一紧张,不由地摸了自己一圈,发现除了手铐和催泪喷雾之外,居然伸缩警棍都拉车上了。感叹着,前面的环境发生了异样,一个人影扭扭曲曲地出现,逐渐成型。我瞪大了眼珠子,连个气也不敢出,这尼玛太过于神奇了。难道是爆炸产生的幻觉,不过那个黑影似乎受伤了,扶着墙朝西走,正好就是我这个方向。从北边冲过来一片人,一共六个。太黑了,我数了半天,通过火光映照出来的, 也就六个人,穿着保安的服装,背心上还印有大大的29号安保的字样,我怔怔愣住了,这算是什么来头,怎么能从我们包围网的中心过来,那就是自己人喽。
这样一来,这个扶着墙走的人影就应该是逃犯了。大脑一热,想趁人多,在背后去给那家伙来上那么一下,那是不是明天报纸上我就成名了。再不济也是获得个人三等功什么的。突然又思忖:这家伙出现的时候古里古怪的,别功没捞着,小命已送。想想刚才的冲动,看看四周冲天的火光,这哥们显然不是本人能对付的,还是让那六个保安去对付吧。还寻思是不是通过对讲机叫来大奔几个来壮壮声威,却见为首的一个人不知做了个什么动作,手上有了火光,借着火光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道——符纸,正兀自燃烧着,这个人四十开外的年纪,只见手上一抖,符纸的火突然变大,他嘴巴不知在嘀咕什么,火变成了火球被他打到了天空,这才让我发现原来后面五个人也在做同样的动作,只不过他们弄出来的火球不是朝着天空,而是朝着黑影打去。
奇怪的是,那只天空中的火球居然像经久不衰,照亮了这片街道。我侧过去从纸箱和墙的边缘处去看那黑影人,却发现那家伙脑袋上似乎自带雾气,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我的心沉到谷底,这闻所未闻啊。话说我虽然不算是马克思主义的忠诚战士,但一直以来都以坚定的无神论者自居,觉得无论什么荒谬的情况用科学都可以解释,只不过眼前这种情况,容我思考一番,看看什么原理能够解释。
当然情况哪有我思考的余地,五个火球快速地朝那人撞去,眼看就要打上的时候,却听黑影嘿嘿一笑:“条子里也有会用控火术的人,难得。只不过你们这点雕虫小技还敢来献丑,要不是刚才你们那么多人上来先偷袭,你们还能把我伤到?”突然他双手之间出现两团火苗,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六个人火球的总和,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两个火球朝他们扑了过去。就在我在替同事暗叫不妙时,他们已经四散躲开,我长吁一口气,还没等我放下心,两个大火球居然相撞,变成无数个小火球四散弹开,而且——仿佛还长了眼睛,朝六个保安身上飞去。几声惨叫,六个人, 包括那个四十开外的老的也身上起火,不论他们在地上如何翻滚,那火就是不见减小一丝一毫,他们似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烧成几堆灰了——是的就是几堆灰。这——我看到此情此景,连口水也不敢咽,身子僵直,生怕自己弄出点声响,就被发现最后变成和一堆灰烬。
这人又嘿嘿一阵冷笑之后,似乎身子也直了起来,但依旧扶着墙慢慢地朝西边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