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姜瞪了眼妹妹:“……说妈没事,刚才妈差点就犯病了。”
“!这叫没事!?爸!”
她转身就拍房门。
然后被聂姜拉了回来:“别拍别拍,妈现在没犯病,刚才就是妈差点犯病了,然后带着爸躲进了这里。”
聂姜指着漂亮的花纹房门。
“……也就是说,妈对这里产生了依赖,这里让妈感到了安全!”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聂姜跟他妹妹一样,露出了同款茫然、不理解、但在努力理解这件事的表情。
他们分明记得,当初爸刚带生病的妈回家后,妈还适应了好几天,才认可了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家。
“应该是休养小院太舒服了,任何人都会本能的向往生活在让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这是本能。”
聂沁道。
聂姜听到后两个字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聂姜:“那妈现在是又像当初那样,认为我们是不安全的吗!”
聂沁:“……闭嘴,别说这种扎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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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午刚开始还会绷紧神经,时不时看看老伴儿,担心她会不适应。
但他很快发现,他老伴儿适应的可太好了。
不,不是适应的好,应该可以说是,压根没有适应。
他老伴儿表现出来的,像是这里才是她的家一样。
她会在院子里观察每一朵漂亮淡雅的花,也会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安静地享受落日缓慢的夕阳。
她周身安静平和,像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舒心。
聂午自己也深有感触。
他这几年神经过于紧绷,在这里居住的几个小时里,他感觉自己那根绷紧的弦,正在被加固,它开始增加弹性,让他也能偶尔将视线从严薰身上挪开几秒钟,欣赏花和云。
只是,落日西沉,她的情绪会更加敏感,总是会牢牢地牵着聂午,她依赖他,这种依赖,让聂午心痛。
严薰曾经是多么骄傲肆意的一个人,她可以踏遍足迹,去寻找一朵生长于悬崖峭壁上的花,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寻求自己所坚持的真理。
她总是这样的,从他们年轻认识时就是。
她胆子比聂午还大,常常深夜出发,她曾说自己喜欢深夜里独行的自己,是那么的勇敢和无畏。
青年、壮年、中年、老年。
这话终究是短暂中止在了那一天。
聂午牵着严薰的手,另一只手里是从迷人花手中接过的晚餐。
几天后,聂午已经完全习惯了在休养小院的生活。
他喜欢上了这里。
严薰更是。
他牵着严薰缓缓地走在无人的小路上,来到凤凰民宿,是严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外人。
花柚将怀里的崽崽放到桌面上。
严薰收紧的神色缓缓恢复了正常,她有些温柔地看着毛茸茸的小狐狸。
“续住是吗?”
“对。”
“续住多久?”
“一个月。”
花柚点点头,快速办理好手续,“奶奶想喝点茉莉花茶吗?很好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