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儿臣所知,情况并非如此。”
司陌邯掏出太子令旨,高举过头:“大哥进宫之前,曾给儿臣留了一道令旨。
令旨之中,揭发了德后她利用南疆蛊虫控制父皇,残害婉嫔,逼迫她栽赃儿臣,意图夺取兵权谋反之事。
他今日入宫,单纯只是想靠一己之力警醒父皇,擒拿德后。您所说的弑父谋反,儿臣无法相信。
父皇您所下的旨意,说儿臣与太子同流合污,谋权篡位,儿臣更觉得难以置信。必是德后阴谋。”
“所以你就敢造反?”
“儿臣在此立誓,绝无篡位之心,只想能保护父皇,保卫长安子民。
假如德后敢大开城门,释放太子出宫,并与儿臣当面对质,将是非公道公诸于众,儿臣即刻撤兵,负荆请罪,听凭父皇处置。”
皇帝老爷子一阵犹豫不决。
德妃冷声道:“皇上你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这完全就是他的诡计。假如我们打开宫门,反贼一拥而入,攻占皇宫,我们就只能听凭他的摆布了。”
皇帝老爷子阴沉着脸:“简直是无稽之谈,朕现在就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哪里用得着你的所谓保护?你说朕中了南疆蛊术,可有什么凭证?”
司陌邯站起身来,正色道:“父皇您中了南疆蛊术压根不自知,才会对德后如此言听计从,非但无条件重用她的心腹,做出系列荒唐决策,甚至不惜降罪儿臣,显而易见。”
德妃分辩道:“皇上,邯王分明是与太子一丘之貉,因为不满您废了先皇后,所以栽赃臣妾,以这莫须有的罪名发动兵变。
今日他敢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质疑皇上您的英明决策,离间君臣,挑拨军心,栽赃本宫!明日就绝对敢弑父篡位,大逆不道!此子绝对留不得!”
皇帝老爷子立即怒声呵斥:“邯王,朕命令你,即刻退兵,既往不咎,否则尔等就是大逆不道,诛杀九族的罪过!”
皇帝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又一身摄人的威风,宫门之下众将领眼见有些动摇,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司陌邯丝毫不为所动:“当初卓玛公主临行之前,曾告诉沈峤,要想解金蜂蛊,需要以下蛊之人头发一束,烧成灰烬,以蜂蜜调和服用,金蜂蛊即可解。
父皇说德后没有给你下蛊,那就请德后依照我适才所言,割发焚灰,当众给父皇服用,以证清白。
等我父皇体内蛊毒解开,依旧还认为太子有罪,儿臣心存谋逆,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儿臣无话可说。”
德妃面色一僵,司陌邯他果然懂得解蛊之方。
“简直荒唐,皇帝乃是九五之尊,金娇玉贵,岂能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若不敢,那就只能说明,你做贼心虚。”
“我若是敢呢?”
“那就请验证吧!”
“一言九鼎,邯王殿下可要记得你适才所说的话,假如,我按照你所言去做,证明皇上压根没有中什么金蜂蛊,就说明,这只是你想蛊惑三军,率众谋反的借口!
三军将士自当明辨是非,即刻弃暗投明,倒戈相向,擒拿他司陌邯将功赎罪!本宫与皇上念在你们被蒙蔽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
她的语气如此笃定,司陌邯一时间狐疑起来,敏锐地觉察到,这其中只怕是有什么不对。
莫非,这下蛊之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也或者,阿诗卓玛所说的解蛊方子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