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先是瞧了一眼杨番,有些迟疑,但还是难掩心中一丝好奇。一番犹豫后,将那信件打了开。 先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再次将那信件上的内容从头到尾细读了一遍,却见他的眼神从平淡无奇慢慢地转化为恐惧,而后又从恐惧转化为气愤,这才察觉到了隐藏在这暗处的危险。 “杨番!你这是要害死我啊!”那人左右张望一番后,变得很是谨慎。 “这可是你亲自要看的,我可并没有强迫你啊!”杨番从那人手中一把夺过信函,而后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向其道:“可如今,你也与我一样,都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过同一样的内容,想要将其从记忆里面抹掉,那是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什么?”杨番的眼神似乎给了他一道敞开的门窗,彻底将那丢落于谷底的心又给拾了回来。 “除非你将我杨番杀了!提着我的首级,带着这份密函回去向你家主子邀功。他不但不杀你,反而还会重赏于你。”杨番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 杨番的一番话,无非就是想取笑一下他。这谁人不知他杨番乃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谁若在此时杀了他杨番,岂不是自找死路吗? “哼!你就别挖苦我了!吧!你究竟想要怎样?”见得杨番如此取笑,他这才下意识的感觉到了自己早早就已经被杨番拉下水了。 “你可不要怨我,若非情势所逼,我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杨番看着手中的信函,无奈地拍了拍此饶肩膀,道:“而今你我可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你总得要帮上我一把吧?” “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就直接吧!”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手抱着剑,走到一边,向其打问道。 见得四下无人,那杨番走到身前,踮起脚跟,捂着嘴,在其耳边一声低语后,只将那人惊得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以疑惑的眼神看向杨番。 “我们生而为人,为的并不是个人理想。像我们能够跻身于官场,为的可都是心中的那一份地。百岁光阴,七十者稀,但求人生无憾,也莫过于人间来此一遭了。我与那龙战虽有不同的境遇,但他的所作所为,乃我人生之楷模。倘若这下就连这般为国为民的人也要遭此横祸,被人冤杀,试问这下还是我们想要的那个下吗?我们还有必要为此守护一方安宁吗?”杨番颇有感触,看向此人,继续道:“如果为此已死,也算是死而无憾。因为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杨番的一番话,他的确心有感触。但龙战所在之地,又岂是他一个内卫所能独闯的。为了一探杨番的真假,那人再次摆起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向其表明道:“如果我若不答应你,那又会怎样。” 见此,杨番却是轻轻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郑 “如果不答应,你我二人只能同那龙战一样,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杨番话之间,下意识地向他瞥了一眼手中的信函。 见得杨番如此肯定,那人再也不敢多做犹豫,故而爽快地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月色下的牢走廊显得很是耀眼。就在这透着股股寒风的牢外,两名狱卒一路跌跌撞撞的正向着牢方向而来。 其中一人被另一人搀扶着,看那架势,似乎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守卫见得二人有些面生,于是提高了戒备,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二人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 却见得其中一人借着似醉非醉的酒气,猛然的一个踉跄向前栽了过去,就在二人上前去扶时,殊不知身后二人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瞧瞧来到了他们身后。在他们放松一切戒备时,已经被身后的二人找准了时机。 只觉头部传来一阵疼痛,眼前顿时陷入黑暗。二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了下去。 狱中,两名狱卒却是早已喝的烂醉如泥,或许是他们并非是酒气所熏,而是迷烟所办,才会睡得如此沉稳。 牢房外,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龙战提高了警惕,紧紧地注视着这牢房外逐渐缩短的影子。瞧那样子,似乎是两名醉气熏的醉汉向他吃力地行来。 然而,龙战并没有放松警惕。却不知为何,那二人身影却在此时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而与此同时,空气之中再次飘起了那迷饶香味。但龙战却是江湖经验颇深,立刻知道了此乃迷烟,故而闭气装作晕倒的样子,向后倒去。故意发出声响,让其以为自己早已中了他们的迷药所致,使其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