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山外的前尘道上竖立着一块石碑。此碑身形如流水,曲折不定。且身呈绿色,正背两面皆有较小的文字。有的形如古篆体文字;还有的形如数字及符号。碑的顶部被一些青苔所覆盖,而此碑正背两面却是清晰可见,流水曲般的字体密密麻麻的排布于碑的正反两侧。鲜血般艳丽的字体使得此碑更加的神秘而宝贵,而此山也因为有此碑的存在,变的有名起来。 对于此碑的种种由来,世人都是以传说为根据,并没有人实际考察过此碑的真正来历。对于此碑的出现也仅仅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盘古开天劈地。 传说远古时期,盘古持斧开天劈地之后,眼前一片蔚然。天地正茂,风水流年,万物生生不息。而盘古因此欣慰,泪与水的结晶也便从此而生,两者合为一体,吸取了天地正气,形成了一块形似于流水般曲直不定的石碑,深深的扎进土壤,映照着世间一切万物的生死及百万年的苍桑变化。盘古为此便将当初的一切都刻于此碑之上,以保世间太平,并将此碑命名为太保。 而此传说也不仅限于此,更有人谣传此碑含有灵气,而此碑身上的字符便是最好的证明,更有甚者还传言此碑上的字纹是藏宝地点的叙述,谁能得它,便能永享荣华富贵。不但如此,更有人将它当作武功秘籍来练,却不幸练死了人。各种传言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散布于武林各大门派,绿林各道之中。引的众江湖人士纷纷前来夺取这块稀世珍宝。 有人持斧凿其碑,却对此碑毫无影响;以血布印其字纹,却未想到一场空;以撅其根,却挖地三尺也不见根底;还有的人…… 对于太保的各种奇怪异象,人们都无法猜疑。太保的越渐神秘引的众江湖人士,绿林各道都为它而争斗不休。一场血腥屠杀上映于前尘道,这个曾有名的奇山也被这些人搞的乌烟瘴气,失去了生机。而在次次残杀途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也仅仅只是太保。太保的幸存终究冻结了人们对它邪恶的心灵,人们都为它而带来的可怕而深深地烙在心里,以戒昔日的残杀,人们再次将他命名为生死碑。 民间也为生死碑而流传着一首童谣: 生不息, 老不移; 空风谷, 无名欺; 生老空无夜叹息。 死辰岗, 小鬼郎; 莫失散, 夺锦囊; 死小莫夺亏心粮。 前尘道因人们的警觉,再次荒凉了起来。道路之上早已被杂草覆盖,而那块生死碑也淹没于野草之中,失去了踪影。 而此山也在人们的心目中渐渐的淡化,直至人们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为止。这片山岭也再次回归了原始,也逐渐出现了曾经未有过的寂静。 然而,这一切却似乎只是一个假象。这里之所以假,是因为寂静的太过可怕了。 瑟瑟的风中,抖不出半点儿生命气息的味道。仅有的,也只是几声带有寒意的鸦鸣。那回旋于整片山谷的乌鸦,禁不住使人浑身只打颤儿,周边瞬间冷了大半儿。 “扑腾~!” “嘎~!” “嘎~!”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的糟糕,就连这仅有的几只残鸦也未能保住性命,带着几声惨叫,离开了这个惨无人道的世间。在哀鸣依渐消逝的空中,唯有的,也只是几片被鲜血浸染的羽毛,是那几只残鸦的羽毛,缓缓的在空中飘荡。 这山谷似乎绝不能容忍一个带有生命气息的物种存在。 “嘎!嘎……!” 不,绝对不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插曲。这片山谷也并没有像刚才那么绝情,因为在远处的林子中,还有生命气息的味道存在。而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出自于一个女子之手。 绯红霓虹, 夜月难浓, 揽上清风柔荑, 娇自溶溶, 幽姿漫步缕长空, 绝世倾芳容。 睦盽凌峰, 狐眉桃茜, 须坠千丝万缕, 其乐融融, 喜上唇间斗长风, 万华终为空。 暗红的眼影增添了几分狐媚,如樱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袅袅婷婷,着一袭红衣委地,她折纤腰行以数步,呈皓腕于轻色红纱。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额边那几缕幽黑的青丝在两腮边随风飘荡不尽,构出了一副柔嫩之色。那嘴角还带有几丝血迹,不过,一时之间也被她的舌尖舔了回去。 那纤纤细手从空中划过,似乎在描绘着一幅意蕴而深长的画卷。其实,她并没有,她只是随手抓了支空中飘荡的羽毛而已。 玩弄之间,将羽毛从鼻尖轻轻划过,似在品味着羽毛之上的味道一般。 “现实终究是现实,虚幻终究是虚幻,现实和虚幻永远都是两个不同的界限。我今日倒是想要看看,你是否真能将现实和虚幻并存,如传说那般神乎其神。”说话之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搭落于两岸的桥梁似乎有些枯栏不堪,上面都布满了一些青苔。就连那夺命的狂风都对这座枯桥起了怜悯之心,不敢轻易将其吹落于深谷之中。那仅有的生命气息也只是苟延残喘于世,悬座于高空之中,准备在生命的终头再搭送于一人至桥的对岸。他那年老且经不住一时风雨的身躯还在这位来客的面前支撑着,似乎将这位来自远方的贵客搭送到对岸,他才肯安心的离去。 然而,面前的这位冷厉的女子并没有对他起到怜悯之心,更没有因外界的影响而对这座枯桥产生惧意。她只是很冷沥的扫了一眼,便抬起微扬的脚步,向前走去。 奇怪,枯桥并没有因女子的存在而断烈,只是待女子走到了对岸,这座枯桥才发出最后的颤响,才深深地掉落于谷底之中。 就在此时,这深不可测,到处充满危机的林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凌乱的枝条与藤蔓横错相间于头顶,些许藤枝从缝隙中垂落而下,构成了别具一格的景观。 粗大的枝杆横杈于树林之中,与白雾相间其中,都不知道它是出自于那一根树冠。 地面横草杂生,都无法看出哪里才是落足之处。只有待风声飘过,才可判定立足之地。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里很少有风的迹象,就算有,都被随风而动的白雾一时间掩埋了过去。 这是一处尸骨遍地的恐怖阎罗狱,让人心寒的骷髅头散落于地面的每一处。那无数枝藤蔓都快要织成一块密不透风的墙。不过,这并非一堵墙,而是一口成年老化的木棺。那顶盖四角各有一铜铃。在绪绪的风中,幽幽作响。 而这四周,都很少有草的迹象,因为这口木馆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沼泽。那沼泽地也有几具被淹没的枯骨,不过这些枯骨一时之间都是很难被察觉到的,也许是草的缘故,才将这些黑暗的一面隐藏了起来。而这口成年老棺也被这些藤蔓横错相交的包裹着,似乎在有意掩盖着什么。 “哗~!” “咚~!” …… 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这些沼泽竞无缘无故的冒着气泡。不但如此,那沼泽也似乎含有不可估量的温度。那腾升的气雾如一条白色巨蟒环绕于空中,挥之不去。 “当~!” “当~!” …… 铜铃突然在此时摇摆不定,似乎在预测着一位贵客将要倒临。树枝招展,只听一个女子随口念道: 独闻暮夜谁雕残, 落叶终归惹人寒。 朱门依旧红睦里, 莫问他人街路瘫。 来者是一名女子,正是刚才的那位冷眉而多娇的红衣女子。如一枫叶,翩翩降落于一处树冠之上。 “多年不见,你也该显身一现了。”女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棺材,睦子中流露出让人不解的神色。 女子的话意并未引出那个神秘人的回答,而她所盯的这口木棺也未露出任何异样的迹象。 这未料一时失落的氛围倒让女子心生冷漠,嘴角微微扬起,一缕扯天红绫直奔那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木棺。 “嗖~!” “嗖~!” “咕咚~!” 说来也快。刹那间,那藤蔓似人的手,瞬间向四周收缩而去,消失在女子视线内,眼前只剩下了一口乌黑色的木棺。那粗糙不堪而溃烂的木棺都在岁月的雕琢下,裂开了一道口子。只有那四角吊挂的铜铃还在风雨的侵蚀下,依旧保持着完美而不可抹去的天籁之音。 雾,在不经意间,从棺盖口的缝隙里脱逸而出。渐渐的,渐渐的,整个棺材都被白雾所包裹,消失在了这团诡异而神秘的白雾之中。 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待白雾消散,那口乌黑色的棺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样,片刻之间,在红衣女子的眼前失去了踪影。 “哼!故作神秘!”女子冷冷的扫视了周围一眼,不屑的道:“尊主有令!命你不惜一切代价,誓死找到明珠!保则……”女子话还未完,一个身影便出现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