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义已大步走出寝房之外,沈环忙躬身跟了出去,留下身后的章博,兀自呆呆地看着李义与沈环大步离去的身影,也不知他是在品味着自己此番死里逃生的感觉,还是依然在思虑那赵王爷为何会亲自出手给他这么一个人物治病?
“赵王爷为何要给我治病?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帮我诊治?难道……”任章博苦苦思索,依旧找不到答案。
李义与沈环脚步匆匆,转眼便已步至潘府大门之外,这时,忽听得一声响亮的呼喊传来:
“下官给赵王殿下请安!下官不知殿下亲临,有失远迎,殿下恕罪!”恰在此时,那户部侍郎潘闻卷坐在自家的马车里,已匆匆赶到。他遥见李义与沈环两人走出潘府,忙下了马车,远远地俯身跪倒在路旁,给李义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潘大人,本王并非过来看你,你不必远迎,也没有罪!”李义随口道。
潘闻卷起身之后,紧接着又道:“殿下是来看望贱婿的么?他……他怎么样?”
此时的潘闻卷,心中却是不胜惶恐,他心道难道我这不成器的女婿深夜行嫖,此事竟而惊动了赵王!哎!都怪我管护不严,教婿无方啊!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堕了我潘家的颜面倒不要紧,要是连带累及晋王清誉,那我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这时,潘府的总管李莫愁匆匆跑到了潘闻卷的跟前,向他老爷附耳低语了数声,大意是赵王爷过来看望姑爷,非但没有怪责姑爷,反而亲自施法治好了姑爷的病,如今姑爷已经神志恢复,大约姑爷这病,也已经全好啦!
潘闻卷听得半信半疑,然此时他无暇多想,立时又复跪倒在地,向着李义恳切谢道:“殿下万金之躯,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女婿,竟而亲自为他施治,殿下大恩大德,我潘闻卷就算粉骨碎身,也无以为报啊!”
李义将潘闻卷从地上扶起,笑言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这位总管吧!”
言罢,李义朝潘闻卷身后的李莫愁指了指,忽然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
“殿下……”潘闻卷望着李义远远而去的背影,一时间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我谢我的总管?这李莫愁呆在潘家二十多年,从未曾听他有什么背景啊?难道,他竟是赵王的手下?不对呀,这李莫愁不过是我从陕东带回来的一个灾区平民,当时我见他口齿伶俐,办事机灵,便将他留在了府内。后来,又将他提作我潘府的总管……倘若他是赵王的手下,那他这二十几年委实也藏得太深了吧……”潘闻卷望着身旁的李莫愁,当真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要潘闻卷,就连跟在李义身后的沈环,此时也完全不知李义所云到底是何意。当时,他只顾在李义身后紧紧跟随,对于这位赵王爷的所言所行,也是一头雾水。
……
……
沈环正回想着昨日跟随李义在潘府的所见所闻,这时,忽听得堂上的赵王李义蓦地提高了嗓门,大声言道:
“诸位,捉妖除魔,非同可!这猫妖一日不除,我长安百姓一日难安!接下来,如何捉拿猫妖,就要烦劳诸位了!程将军,就请将本王昨日捉妖之策,与大家知道!”
坐在右侧第二位的禁军大总管程万里,闻言立时起身,向着在座各位逐一抱拳,慨然言道:
“诸位大人,自我长安京城突发奇案以来,已有四名男子无端殒命,两名男子重伤在身。为这事,子忧虑,委派赵王殿下亲自怪帅,集合青衣卫、京兆府、刑部、大理寺还有我禁军之力,为的就是务必要捉住此案的元凶,还长安百姓一片平安福地!诸位,我等既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如今,皇上将这副担子交给咱们,咱们若再不好好做事,诸位对得起头上这顶官帽么?!”
程万里这一番话得慷慨激烈,也得成克中与戴舟等人都不由得低下头去。顿了一顿,程万里从怀中取出了一纸绢帛,展开念道:
“奉大乾神王阁副阁主、赵王殿下令谕,京兆府尹钟兴鸣听令!”
闻听程万里忽然宣读起了赵王的手谕,堂上众位官员,除了徐恪之外都是微微一愣。那京兆府尹钟兴鸣急忙起身,俯身道:“卑职在!”
程万里宣读手令:“命你率同长安知县周肩巨,带领一干衙役捕快,日夜巡视城中各处,一经发现异动,立时上报!”
钟兴鸣躬身道:“卑职遵令!”
程万里又补了一句:“钟大人,千万记住,你的手下只可暗中查探,且不可四处骚扰,无故扰民!”
“卑职晓得,卑职晓得了!”钟兴鸣忙不迭点头道。
程万里又朝刑部尚书成克中宣读道:“刑部尚书成克中听令!”
那刑部尚书成克中见状也不敢怠慢,忙于座中起身,俯身道:“老臣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