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
中年道士心里有点不高兴,礼数上还是做到周到,张嘴打算介绍一下自己。
哪知道他一句在下刚出嘴,郁离已经先一步问起如难法师查到了什么。
如难法师摇了摇头,他同其他几个人一样,什么都没查出来,那尸身上未免太干净,能看出来的只有死因绝非人为这一点。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在里面,郁小娘子想问什么细节,不妨到里间问问他们。”
如难法师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郁离一点不客气地抬脚往里走。
那中年道士本还有些不悦,见如难法师和九灵真人都以那郁娘子为首,心下不免有些震惊,而后便很知趣地把自己的不悦给藏了起来。
在如难法师和九灵真人跟前他只能算个晚辈,这两位都客客气气对待的人,他哪里有资格和胆量去和人家计较礼数。
祁弘贺的尸身被放在院子里的小厅上,厅中几个身着官服的官员正低声议论着什么,大约是对尸身这状态感到不解。
郁离才一脚踏进小厅,腕间的鬼王链已经开始变得灼热,她忍不住皱眉低头去看,难道这厅中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她没有嗅到半点鬼气,也没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老道士和如难法师都是知道郁离腕间鬼王链的厉害,见她突然停住脚步,都警惕的看向小厅。
而小厅里的几个官员则一脸莫名其妙。
“咋的了?咋都不进去啊?”提着箱子匆匆赶来的仵作见屋里屋外站了一堆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只是突然看见尸体不适应。”
郁离想了想,胡乱编了个理由。
话音才落,就清晰的听到两声‘切’,一个是老道士,一个自然是她怀中的孟极。
仵作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小娘子不必害怕,这尸身干净的很,小的验尸十数年,都不曾见过这么干净的。”
祁弘贺的尸体确实很干净,干净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从上到下没有伤口,全身的血却不翼而飞了,整个尸身上的颜色古怪的很,说紫不紫,说黑不黑,仔细看还透着一股诡异的红。
“干净是干净,就是这颜色有点怪。”
郁离没控制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嫌弃,但绝对不待见。
“就是颜色的问题,寻常人即便杀人取血,先不说伤口的问题,就这颜色都是个技术活儿。”老道士说话一点不带忌讳的,虽然也是实话。
“贫僧也是这么认为,这颜色很怪。”
如难法师附和了一声,刚看到这尸身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要诈尸,可仔细查看过后,诈尸是不可能诈尸的,因为这尸身全身的关节都已经碎成了粉末,诈了也只能爬。
郁离围着尸身转了一圈儿,刚才才进来的感觉已经不见了,鬼王链安安静静的如同一条老狗。
她心想难不成方才在厅上的东西走了?
鬼王链对血腥的反应最大,其次才是鬼魂,就刚才的动静来说,这里起码刚才待过一只沾过血腥的厉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