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又一想,钟贵人都死了,她再计较这些多不应该,左右她家那口子没亏待了他们娘儿俩。
“那你可得回去问清楚,钟贵的死蹊跷,万一......”
高娘子朝村后的方向看了眼,意思不言而喻。
何娘子点点头,“我晓得,一定回去问清楚,还保准不让他起疑。”
临走前何娘子又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测,老道士听得津津有味,但参考价值几乎没有,权当听人说些闲话。
当天黄昏时分,村子里突然躁动起来,老道士已经打算躺平酝酿着梦周公去,却被越来越大的声音给搅扰了计划。
他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屋顶,然后翻身下床。
“出了啥事了?”推门走出去,看见高娘子和她家阿娘站在院中,正朝着外面张望,高郎君则不知去向。
“村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说村后的老媪是个妖孽,这会儿都过去要把她赶走了。”
说实在话,高娘子自己也觉得那老媪有些不同寻常,可仔细一想又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人家只是住在村后,一日两餐都不怎么出门了。
要不是钟贵死得古怪,没人会觉得那老媪在村中住着碍眼。
且老媪年岁那么大了,要真给赶出去再出个什么意外,谁担得起呀。
老道士皱了皱眉,“谁领头的?”
“村长家的小郎君。”就是因为是他,高娘子才担心真把老媪给赶出去。
“走,去看看。”
老道士一甩袖子,再次嫌弃这袖子甩得不好看,没有他的道袍那么养眼。
循着人声沸腾处走,不一会儿就瞧见不少村中人聚集在一处,中间站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郎君,正义愤填膺地说着什么。
老道士仔细听了听,大约就是说老媪如此长寿,定然不是一般凡人,如今住在村子里,肯定要妨碍了村子里众人的前途。
起先村民还不大相信,那郎君就提起了钟贵的死,说钟贵原本好好的一个人,自打将这老媪带回来,没多久人不就没了?
还说村子这段时间出去的郎君们都不怎么顺利,肯定是因为村中有妖孽。
“我就说最近怎么干什么都这么不顺,邪性得很,原来是因为这个。”
有人附和着嚷嚷了一嗓子,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大约是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所有不顺的事,顺道也帮这些不顺找到了原因。
老道士撇嘴不屑,大半年时间,正常人总会或多或少遇到一些不顺,有些不顺可怪不得旁人,全是自己的原因。
不过一旦将这些东西聚集到一起,再有人给你个原因,自然而然就会觉得这些不顺肯定都是别人的原因,跟自己完全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