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坐到矮桌前,给自己弄了杯茶喝下润了润嗓子,“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过,我只是知道了大概经过,没什么兴趣罢了。”
刘家和何家名声在外,刘家儿媳万云舒和何家儿媳程蓉都是附近出了名的典范,只是一个是孝顺的典范,一个则恶名远播。
“不是死人了吗?”孟极将桃花酥嚼到一旁,搞的腮帮子鼓的几乎成了半透明,“既然死人了,且我觉得这人死得蹊跷,说不定咱们可以做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今年这一年郁离这生意做得太郁闷了,临近月底,怎么着也得挣个三年寿数才能安心下去吧。
孟极这么想,郁离其实也这么想,可她刚才查探过,后巷的棺材附近没有魂魄,也不知是不是白日里不好现身。
她的猜测不错,刘家和何家将棺材抬进家门后不久,郁离就烧了一张纸钱,纸钱燃烧而不落地,这生意还真是有做成的机会。
只是元姬等人......
“别担心,老道士说他有办法,左右今年最差也就这样了,过了今晚子时,明天你还是一条好汉。”
孟极笑得可高兴了,这许多年也碰不上一次生意不成的时候,郁离太谨慎,总是谋定而后动,若不是元姬等人老谋深算,也不会让郁离栽了两个跟头。
郁离横了孟极一眼,朝着它鼓起的腮帮子拍了一下,“吃你的吧。”
孟极把嘴抿得极严,宁愿撑着也不愿把到嘴的桃花酥吐出一点。
子时一到,孟极高高兴兴地把大门关了,七月居里只有一灯如豆,而附近感受到七月居气息的一切动物都小心地蜷缩成一团,似乎十分害怕。
郁离强忍着疼痛不肯呼喊出声,孟极更是神情严肃的蹲在她正对面,一人一兽都格外小心。
不同于七月居里的紧张状态,德业巷刘家宅子中刘氏怔愣的看着摆放在灵堂里的棺材,她这一辈子都为了这个家操劳,到头来竟是这么个下场吗?
溺水而死,她最怕的就是水了。
“阿娘你一路走好,我和云舒一定每年不忘给你老人家上香。”刘大郎哭的情真意切,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阿娘一辈子操劳都是为了他,连娶妻都替他选得最适合自己的,可他这些年都还没能尽孝,阿娘便走了。
“是啊阿娘,你一路走好,儿媳一定照顾好郎君,阿娘千万别惦记我们。”
万云舒的眼泪擦了又干,干了又擦,哭的竟是比刘大郎更加悲悲戚戚。
刘大郎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的揽住妻子的肩膀安抚了几句,他自成亲后忙着家中生意,一年至多回来几次,疏忽了阿娘和妻子。
如今阿娘意外溺水,他若是再不能和妻子孕育子嗣,那妻子独自一人在家中,岂不是太过孤单可怜。
只是此事不能急,起码也得等阿娘的丧事办完再从长计议。
里头哭的热闹,刘氏看的也想落泪,可惜她如今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