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玲的家很小,除了一间四方的小屋外,就只有一处仅供两人站立的灶台。
她的坟茔被安置在西面一处墙下,四周杂草被清理过,地上还留着杂草被连根拔起的痕迹,想来清理的时间不久。
秦白月上前蹲下身,抬手抚着墓碑上的名字,声音极轻地道:“栾玲,我来看你了。”
郁离没来由鼻子一酸,赶忙背过身去。
她不是个多矫情的人,这些年见过的亡魂都比活人多了,且其中不乏命运坎坷者,可似乎没有人让她有眼下这种感觉。
郁离微微侧头,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惋惜,像是无奈,又带着些许悲悯。
可她从未见过栾玲,秦白月也还没同她说太多关于栾玲的过去。
这种感觉郁离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
她握紧了手中的篮子,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上前一步同样蹲下身,“秦娘子节哀。”
除了这一句,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似乎没资格说什么。
秦白月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这才从郁离手中接过篮子,将里头准备好的香烛纸钱拿了出来。
待一切准备就绪,秦白月很自然地跪在了地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声音沉闷的和郁离说起了一段过往。
那是关于她和栾玲的过往,郁离没有参与其中,但只是听着便知道,即便栾玲是侍女,秦白月这般跪在她坟前也并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