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碰到问题了。 不是军容、军纪的问题,是我在所有佤邦军看向我的目光里,已经瞧见那股子炙热了,可央荣这个只会打仗军人,却根本没将这份炙热发挥好。 换句话说,那就是央荣这个大老爷们,你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可你让他绣花,他不会。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如今佤邦军也好、佤族也好,都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是握在我手里的,我就是他们的上升渠道,但是,缺乏信仰的这群佤族士兵,目前依然没有生出任何拿部队当家的心思。 他们不明白装甲车上的棱形铁装甲不好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还千万别提什么以身作则,我要真下去拿着切割机给装甲车装甲切割出一个好看的形状,可能那群士兵还在发懵,会认为是不是这位爷就喜欢手艺活。 那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 作业就在东边摆着,我能不抄么?现在作家都不拿抄袭当回事了,我一个自认龙子龙孙的人,抄点作业怎么了? 于是,我这几年在佤邦的所见所闻,都成了接下来这场重要演讲的底稿,我甚至都不清楚,从不演讲的自己,为什么面对着话筒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 直到我听见央荣喊出那句:“有请,佤邦最高领导人!” 我起身立即就走了出去,半点都不带怯场的。 “嗵嗵。” 当我穿着夹克衫,出现在了话筒前,还很老练的用手敲击了一下话筒,在‘嗵嗵’两声之后,用最经典的语录开场…… “喂、喂喂……”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测试什么,明明刚刚央荣还在用这东西。 见所有设备都正常,我这才开口说道:“我得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多次为佤邦舍生忘死。” “是你们,在勐能干掉了包有粮部队,这才有了拿下勐冒的机会;还是你们,拼尽全力攻入邦康,让我们恢复了曾经的荣光。” “可今天我有个问题很想问问你们……” “你们谁知道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们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所以我必须自问自答。 “上司和属下么?” “领导人和士兵么?” 我没有给与任何人答案的再次问道:“我还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对,我问的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佤族,是什么人?” 我这个问题说出口,现场所有士兵都开始左右查看,他们似乎都没太明白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没人知道么?” 我看着所有人:“身为佤族,生活在佤邦,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行,可真行,你们这群不肖子孙算是彻底将老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我振奋精神的喊道:“都给我听好了,记住了,以后但凡有人问你们这样的话,就把胸膛挺起来,自信的告诉对方‘佤族乃天下第一信义民族’!” 他们没听懂,我看出来了,要不然不应该脸上满是茫然。 “不明白吗?” “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我抬手拿出了手机…… 我真记不住,也得亏没人敢笑。 “根据《华阳国志》记载,永昌郡,有穿鼻儋种、闵濮、越濮,其渠帅皆曰王。” “这当中的闵濮,就是佤族的老祖宗。” “后来刘备病逝,南中大乱,所有民族几乎都在孟获的挑动下,加入了叛军,这才有了武侯南征,七擒孟获。” “那,佤族的天下第一信,又从哪来呢?” “是诸葛武侯南征胜利后,没有屠戮,还教会了佤族种植技巧,让你们种植水稻,教会了佤族更好的房屋打造技术,如此,佤族才感恩的向武侯许下承诺,要永戍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