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夜被放出来的,在财神那儿一直等到了夜风凉透,老猪才跟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冲过来打开了房门。 “我真忘了,今天下午发生了太多事……” 当时老猪特别不好意思的在道歉,可他说的话,却一句都钻不进我耳朵里。 小伙和我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园区内行走,当偶尔看见有绿皮兵经过时,小伙会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往我这边躲一下。 绿皮兵被他的动作都给吓了一跳,随后,是指着这小子铺天盖地的嘲笑。 直到回国许久以后再想起这段的时候,我都想不起来那些绿皮兵是怎么笑得了,就感觉走这一路满脑子都是骡子的呼喊声。 “老许!” 把我叫醒的,是芳姨的呼唤。 当时我发现芳姨像木墩子一样坐在2号楼门口,望夫石一样看向远方,可是就这么聚精会神的等待,却是愣等到了我靠近才发现。 她看见我之后马上站了起来,虎了吧唧的过来一拳头锤到了我肩膀上:“你个王八犊子,干他妈什么去了?我他妈以为你死外边了!” “我以为你死在外边了~” 她哭了。 嗷、嗷的哭。 那一秒我心里所出现的竟然不是触动,而是暗暗觉着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了。 “是不是虎!” 我神情紧绷的骂了一句,然后用眼神一挑棚顶墙角处的监控。 她肯定是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下一个动作吓得我心惊肉跳,这娘们撅着嘴说了一句:“我不管。”甩开膀子就抱在我身上。 那种让人惦记的感觉和所有计划有可能被这一下彻底破坏的矛盾混杂在一起,尤其是精神上刚刚被骡子的事冲击过,我整个人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明白。 当时的我不知道阿大会怎么对待我们这对儿野鸳鸯,又不清楚在这破地方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此时。 咵、咵、咵。 楼道里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等我抬起头,绿皮兵就跟洪水似的,顺着楼道涌了下来。 完了。 这已经不用想了,肯定是阿大在气头上看见了我和芳姨搂搂抱抱…… 说实话,这是我最害怕的时刻。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大万一真给芳姨整那个屋里去开上飞机,我成啥了? 幸运的是,来的不是阿大,这还是我在芳姨愤恨的表情里看出来的,因为那个女人她曾经和我说过。 是督导。 那个和大老板睡完觉,就再也没回过国的督导。 “老许。” 督导抱着肩膀将胸前那对儿是个男人都馋的宝儿拢得老高,怨不得大老板稀罕她。 “跟我来一趟。” 这娘们说完这句话我都愣了,他没和我们这群人接触过啊,怎么想起来叫我了? “你要干嘛?”芳姨这时候来了保护欲,拦着我站在了前边。 “骚货,滚一边去!” 她们俩之间应该是再也没有半点闺蜜情了,这位督导甩手就给了芳姨一个嘴巴,给人打到一旁,拽着我的衣领子就往楼上走。 紧接着,楼梯口让那群绿皮兵堵了个水泄不通,连老猪要上前都让AK给支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