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修道之人，竟然没能察觉到异样，真是惭愧万分。

姜栀摇摇头：“他伪装得很好，察觉不到也正常。”

沈家人之所以能发现，那是因为他们是沈曜最亲的亲人，自然是不同的。

张凝安和沈家走得近，当年小沈曜的事，她也是了解不少。

这会儿细想之后，很快也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这些年在沈曜体内的，都是这只凤凰？”

“嗯。”姜栀缓缓道：“沈老道长叫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我明白了……”张凝安点点头，“那小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尽管说就好。”

“帮我撑好这个结界。”姜栀只说了这一句，便忽然从挎包里拿出了那根火红的尾羽，一步步朝对面的沈曜走去。

张凝安：“行！”

姜栀一走，她便继续和其余大师们撑着这个结界，源源不断的向结界中输送灵力。

只有这样，这结界才能稳固不倒，还能挡住沈曜外泄的力量。

“沈曜。”只见姜栀径直走到了沈曜面前才停下，举起手中的那根尾羽，问他。

“你不是想拿回去吗？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沈曜双目通红地望着她，终于眨了眨眼。

“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变回真身，就不还我吗？”

“那是开玩笑的，其实就算你不变回去，我还是会物归原主。”

她把尾羽放到他手中。

“现在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是继续做沈曜，还是做你自己？”

可喜可贺的是，他这会儿尽管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但脑子好歹是清醒了不少。

“……”沈曜没有说话，双眸没有焦点似的落在她脸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姜栀继续道：“我觉得对沈家人来说，他们不会希望你一直把自己困在一个人类的躯体里。”

比如沈庄，就是这么想的。

若不是沈庄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说着，她忽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

在那里正一脸担心望着这边的，便是刚听到动静跑来的沈朔和沈眉兄妹两。

见到沈曜此时的模样，他们眼里的担心仍是无比真实，并非演出来的那种。

因为即便心里再清楚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真的沈曜……可十余年的相处下来，他们早就把他当做了真正的亲人。

戏演的久了，就变成了真的……谁还能分得清呢？

“呵……呵呵……”

沈曜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肩膀不停耸动着。

“很可笑是吧……原来这些年来，最愚蠢的人只有我一个。”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代替小沈曜活下去，就能成功延续那孩子的生命。

可事实却是，沈家人竟然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沈曜……

让“沈曜”这个人继续存在于世间，这个想法和计划，他压根就没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