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种话题的时候，姜栀总会聊得多一点。

“不算简单。先要布一个大阵，再输入大量的灵力。换命格不是件容易的事，中途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你我都会有危险。”

“听起来比较凶险。”他思忖道，“如果风险太大的话……这事可以再考虑下。”

“你这人真奇怪。”她不由得瞥他一眼，说：“你就不着急吗？你自己现在这种状况，才是最凶险的吧。”

被人换了命格，变成当下这种体质，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幸运。

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想把命格换回来了。

她发现，这人总是能让她刮目相看。

“难道你不急着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吗？那个换走你命格的人，正无耻的享受着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可眼前的男人却风轻云淡地说：“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走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了。”

所以，他不急。

说完，又直视着她，缓缓道：“比起能否成功换回命格，我更在乎的是，帮我的人会不会因此受伤。”

“……”姜栀喝了口茶，悠悠表示：“我觉得你还是冷血点的好。这样的你，一点都不像叶祺瑞之前跟我说的那个人。”

他轻轻扬唇：“他怎么说的？”

“哦，他说你是个手腕硬，又蛮横无情的资本家，在帝都杀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他还说陆家人基本都这样，眼里只有钱权名利。”

她把叶祺瑞当初跟她八卦的那些复述了一遍。

闻言，对面的男人忽然低笑出声。

“……他说的，似乎也没毛病。”

这算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确是那样的人。

姜栀坦荡给出评价：“我觉得很正常，假如你不那么做，怎么能混出头呢？”

毕竟他的先天条件已经没了，原本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成为人上人的命。

可现如今，他只能靠自己的手腕去拼出那一片天。

“……”陆司宸忽然定定地望着她，笑了。

“不错，就是这样。”

不远处的徐崇继续竖起耳朵使劲听，一边感慨的想：陆总，您总是跟姜大师聊这么深的话题……能不动心嘛！

要知道以前，您可是从来不跟别人聊这些东西的！

现在这聊着聊着……不就把自己给聊进去了嘛？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且这两人每次一聊天，好像不由自主的就会越聊越深，谁也阻止不了！

姜栀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了会儿，忽然轻笑着移开眼。

“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几个了解你的人，所以你才会这么惊讶。”

她不过随便说了几句，他就这么看着她。

“我说过，我算不出关于你的事，也并不知道你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她将视线移回来，认真道。

“所以你以后还是别像刚才那样看我了，因为我会忍不住去思考，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说的坦坦荡荡，反倒是让陆司宸顿住了。

“……好。”沉默片刻后，他低笑着说：“我尽量。”

可有时候他真的意识不到，自己究竟在用什么样的眼神注视着她。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受控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