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对着这个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地方,一起忆当年了许久,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打算离开。
“从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如今我才知道我亏欠了你母亲多少,明日便让内务府的人过来好好将这里规划一下,着工部的人过来重新修缮,还是要像从前那个样子才好。”
太子很想问一句,这个地方修起来是打算给谁住。
但是到底还是有理智在,所以他只说了些感谢之语。
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活人看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必要了。
裕丰帝率先转身,太子也十分识趣地跟在了后面。
顾锦圆才要走,忽然眼尖看到一个东西,干脆便等其他人都往前了,落在最后,才往里头走了一步,蹲下去自那些草根底下捡了起来。
亮闪闪的一个东西,竟是一个赤金的小牌子,只是那牌子被烧融了一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凝字。
她将那牌子拿在手里,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待将东西收到了怀里,抬头准备跟上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裕丰帝投过来的眼神。
四目相对之下,顾锦圆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裕丰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偶然一瞥,就刚好看到了顾锦圆捡起那个牌子的一幕。
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仍旧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顾锦圆看着他连脚步都没有任何变化的样子,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作为一个小宫女,看到这里有个金子,捡起来也是正常的吧!
虽然是这么想,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
裕丰帝如今让太子随朝听政,又让在上书房学习,所以在慈庆宫学习的机会就少了许多,裴砚过来机会也少。
想来也觉得有些奇怪,从前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的时候,顾锦圆似乎就真的只是将他当成一个朋友似的,从来不觉得两个人见面的时间过多或者过少。
可是如今成了夫妻,明明真正在一起也没有多久,偏生没有见到的时候,竟然就会莫名地想起他来。
眼看着太子又去上书房了,顾锦圆干脆就随便拿了两盒茶叶,直接往文渊阁去了。
她是东宫的主事姑姑,如今在宫里也有自己的地位,一定范围内的走动自然不成问题。
更何况她,也选了个极好的理由,替殿下送两盒茶叶给他的先生,光明正大。
裴砚也被她这样的行径给逗笑了,“你送茶叶好歹也送好一些的,看着更像样一些,这茶叶都是去年的陈茶了,也亏得你还拿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殿下如今对我司有什么也意见了,拿这个茶来敲打我。”
“他敢!”顾锦圆闻言立刻笑着回了一句,但是想想如今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大对,便摇了摇头道,“我这不是想方设法地过来见你么?”
眼见左右无人,裴砚也颇有些无奈地拉住了她的手道:“实际上私心里是不想叫你再入宫的,如今都已经是夫妻了,结果还只能一个月见一次面。”
顾锦圆挑眉道:“如何就是一个月见一次了?你不是隔三差五就会去慈庆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