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圆在他如炬的目光中,吐出那两个字,“太子!”
然后又坚定地补充了一句,“还有太子!”
“你疯了!”
秦岩忍不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忘了吗?”顾锦圆却是面色未变,“那是娘娘的儿子,你对我这个我娘留下的唯一骨血都如此在意,那么娘娘唯一的儿子呢?你不在意吗?”
说完她猛然清醒,也站了起来,连忙温声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你说的对,想要调查当年的事情,于如今的局面来说确实是太困难了,我就是一时情急。”
然而已经有些晚了,秦岩整个人的状态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垂头看着地上,良久才道:“这件事情,我回头再与你细说吧!还有些事儿,我先走了。”
顾锦圆还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眼看着秦岩已经走到了院墙边上,他忽然又顿住了脚步,“我知道一时半会儿打消不了你的念头,但是你才回来,先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不等她回话,便直接离开了。
顾锦圆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懊恼,如何就将太子牵扯进来了?
太子是当今陛下的嫡长子,从身份上来说,自然是无可争议的储君人选。
只是可惜,他的外家是镇国公府。
而镇国公府卷入通敌之罪里,皇后又在半年后过世。
纵然当今未曾废黜他太子的身份,却也与废除了没有什么两样。
之所以还将太子这个头衔放在他身上,大约也是为了前朝后宫的稳定。
毕竟,贵妃、慧妃都有了儿子,两个人身后都有各自的支持者,眼下下还有个裴妃。
皇帝还年轻,往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儿子。
这个时候将太子废除,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最重要的是,当年他能在一众皇子中间脱颖而出,坐上那个位子,赵家功不可没。
哪怕有足够的理由给赵家落罪,如果一起将太子都废了,未免显得太过绝情。
顾锦圆想着前世的事情,只觉得纷纷乱乱满脑子都是官司。
春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在她旁边放上了一杯清茶。
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味儿,她回过了神,目光落在一旁做女红的少女身上,“这是给我做的荷包?好漂亮!”
谁说春芽蠢笨来着,这荷包就做得很合她的新衣,月白色的底子上仅绣了两杆翠竹,底下坠着青色的穗子,看着淡雅又简单。
顾锦圆往荷包里装了些茶叶,然后十分满意地挂在了腰上,“再做一个时时可以替换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