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最后一节修了下)
面对郭络罗氏的质问,石姝瑶并不觉得意外。她早猜到以郭络罗氏的脾气,不会轻易忍下这件事。
圣旨是皇上下的,郭络罗氏不敢去找皇上询问究竟,只能来找她。
石姝瑶一直觉得郭络罗氏这人是矛盾的。众所周知,她喜欢八阿哥喜欢到强行让病重的外祖来跟皇上求亲;’自幼霸道,不允许八阿哥身边出现其他女人,不然就会闹的天翻地覆。
有时又卑微到强行改变自己的喜好去迎合八阿哥。
比如,这日铸雪芽。比如,明明不喜欢读书,家里还弄了个书斋收集不少孤本、名著。
同时她又对八阿哥最敬重的生母卫嫔很是瞧不起。
大婚之时她只肯给惠妃磕头,认惠妃做额娘,对同住延禧宫后院的八阿哥生母卫嫔视而不见。
哪怕是现在,她每次入宫请安也是只跟惠妃、宜妃撒娇打趣,从不拿正眼瞧卫嫔。
想想之前,她还未嫁给太子的时候,郭络罗氏与她说话毫不客气。
而今,她明明心里气得不行,却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迫使自己好好说话。
石姝瑶忽然很想笑。
踩地捧高那一套被她玩的明明白白。
她面色平淡的听郭络罗氏说完,呷了一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八弟妹真是误会我们了。诚如你所说,皇阿玛、惠妃娘娘、卫嫔娘娘都还活着呢,八弟的房里事儿哪里轮得到我们操心。”
郭络罗氏狐疑,“那为什么有人说是太子把人塞给八阿哥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巴巴地跑毓庆宫来。
毕竟,她从小就知道太子不好惹。太子妃独得太子宠爱,若是知道她来找太子妃的麻烦,可饶不了她。
石姝瑶没有回答,只冷不丁问了她句:“你来之前有没有问过八阿哥,这大选都过去了,为什么又忽然给他赐了庶福晋?”
庶福晋别看带着福晋俩字,实际上是没有婚礼的,她的地位也就只比格格、侍妾好上一点。同样的一顶青色小轿送入府内,不上玉碟。
郭络罗氏梗着脖子,“我当然有问过。”正是因为没问出什么,她才来找太子妃。
“那八阿哥是怎么说的?”
郭络罗氏并不擅长说谎,石姝瑶都不用她回答,仅从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答案来。
她怅然叹息道:“八弟妹,说真的我很羡慕你,若我真能管这事儿,说什么也得想法子帮你拒了这件事。可,”
“你可能不知道,那林氏众目睽睽对八阿哥投怀送抱,俩人在众人眼皮底子下抱在一起。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说能怎么办?”
石姝瑶把问题抛给郭络罗氏。郭络罗氏当即尖叫:“不可能。”
八阿哥向她保证过,只爱她一个,是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
石姝瑶摊手,“我没有必要骗你,你若不相信可以去问九弟、十弟他们俩,他们都看到了。”
“林氏的父亲是盐运使,出自江南,他是皇阿玛的心腹。八弟跟她如此,换做你是太子,你要怎么说,怎么帮弟弟收场?”
三言两语,石姝瑶把太子塑造成了一个不得不为弟弟扫尾,维护家族颜面的好哥哥形象。
她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在,郭络罗氏心有不甘,“那也,那也不能把人塞给八阿哥啊。”
“哼,大庭广众勾搭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老八凭什么收这种破烂货?”越说,她也越理直气壮起来。
石姝瑶反问:“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根绳子吊死她吧?到那时你跟八弟的名声呢,别人岂不会说‘八福晋善妒,八阿哥怕福晋、逼死人’”
“这样的名声就是你跟八弟想要的。”
“你也别说你不在乎。就算你跟八弟真的不在乎,皇阿玛呢?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郭络罗氏撇撇嘴不以为然,人命?
那又如何?
石姝瑶就知道她是不在乎的,似郭络罗氏这种人,典型的利己主义。同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她能用道德伦理压死你,一旦放在自己身上她又能轻飘飘的否决。
总之,横竖都是她有理。
低头看了一眼怀表,坐的时间够久了,她该起来走动走动。于是,石姝瑶站了起来。
她道:“八弟妹,岂是你若真的心有不甘也不该来找我的。林氏的请帖是四弟妹额娘偷偷给她的,她能掐准时间去外院偶遇八阿哥也是四弟妹的奴才跟她说了什么。”
她转头,看向郭络罗氏:“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郭络罗氏想找茬,真是找错了人,她最应该找的是石婉淑才对。若非石婉淑想要她难堪,又怎会惹出这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