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婉淑看着钱太医的背影,眼眸中复杂的目光若隐若现。伺候她的婢女小心道:“主子,就这样让他走了?”
石婉淑:“不然呢?”
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虽然平日里看着不靠谱,真到了关键时刻,孰轻孰重,她能分得清楚。
这事儿传出去她的颜面必定受损,但跟欺君之罪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就像嬷嬷说的,孩子日后可以再有,地位、命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深吸口气,她道:“嬷嬷,你警告院里的奴才,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今天的事儿谁也不准说出去。另外,去打听打听京城最有名气的大夫,多找几个,带到我陪嫁的那处小院。”
嬷嬷惊疑道:“福晋是打算……”
石婉淑点头,她已经信不过宫里的太医,她决定隐瞒身份让别人检查。多找几个人,看看到底是谁检查出了错。
钱太医说隐瞒,只是不对外宣布,诸如太医院院正、皇上跟前那都是需要报备的。此事非同小可,除了诊脉的钱太医,院正也去了乾清宫。
康熙听闻此事,也是久久不语。思虑良久,最终他还是下了命令,“此事先不要声张,你去把前两次给四福晋诊脉的太医喊来,让他们再去老四府上一趟。”
“你亲自带着他们去,看看四福晋脉象到底如何。”
一个人诊断错误也就算了,接连两个都出错,当真是稀奇。
院正不敢耽搁,当即带了人去往雍郡王府。此时四阿哥已经回来,得知石婉淑的诊脉结果,他本就冷峻的面色更加冷冽。
“有劳院正,不论结果如何,还请院正如实禀告。”
院正同情的看向四阿哥,郑重点头,“雍郡王放心。郡王爷,皇上还等着奴才呢,咱们开始吧。”
胤禛点头。
诊脉先从两位太医开始,这回两人同样用了很长时间,最后得出的结果居然是看不准。
石婉淑脸黑,她咬牙道:“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说你们是故意的。”
钱太医是妇科圣手,他出手少有差错。说不定这俩人是知道钱太医的诊断结果,故意如此呢?
两人大喊冤枉,其中一人道:“回郡王爷,回郡王福晋,您就是给臣天大的胆子,臣也不敢撒谎啊。之前的脉象确实是怀孕的迹象,而现在,这脉象时有时无,是真的拿不准。”
别说四福晋,他们还觉得奇怪呢。似这样的脉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胤禛看向院正,“院正大人,麻烦你了。”
院正点头。诊断完毕后,他有些同情的看向石婉淑以及胤禛。
“如何?”
他遗憾的摇头,“奴才跟钱太医的诊断结果是一样的。”
石婉淑摊在椅子上,喃喃:“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院正叹息,他几度欲言又止。
胤禛见状挥退屋内的奴才,只留下他跟石婉淑两个人。
“院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院正看着石婉淑,眼神让石婉淑颇有些发毛。他道:“那奴才就说了。奴才斗胆请问四福晋可有服用过什么方子。”
院正知道很多人手里都有所谓的‘生子秘方’,即便没有,有些人为了生儿子也会去寻找。但秘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吃了确实能生儿子,有的人却不能。
她们不但不能如愿生儿子,还会对身体造成很大影响,留下巨大的副作用。
四福晋的脉象就像是服用过秘方,却因为身体不适造成巨大的副作用。
院正一语道破,石婉淑有些心慌,她强装镇定,“什么方子,本福晋不明白你说的什么。现在本福晋只想知道,本福晋到底有没有怀孕。”
尽管石婉淑否认,院正还是一眼看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摇头。
石婉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刚才那俩人为何诊断说本福晋有了?”
院正只要把秘方的事儿说了出来,“福晋,是药三分毒,特别是所谓的秘方,更是因人而异。您现在的身体正是如此。”
有句话他没说,若四福晋的身体真的是秘方造成的,她现在必须赶紧进行治疗,不然只怕会影响日后。
即便是治好了,三五年内也别想生孩子。
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