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姝瑶有些哭笑不得,“玛姆您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不是嫡长孙他就不是我们最疼爱的孩子了?”
能不能生下嫡长孙,石姝瑶跟太子意见一致,都不是太过重视。他们所看重的是孩子健康。只要孩子强壮能立得住,即便不是嫡长孙又如何?
毕竟是太子的嫡长子,皇上不会因为这个而忽视他。
若为了争个嫡长孙用手段害的孩子身体出了问题,那才该哭呢。
诚安格格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欠妥当,脸上有些讪讪的。钮祜禄氏给她解围,“你玛姆不是这个意思。是药三分毒,何况催产这类虎狼之药,你玛姆能不懂。”
“你玛姆只是关心你,关心则乱,她啊这段时日就差掰着手指头给你们算日子了。”
石姝瑶转而去拉诚安格格的手,“我知玛姆是关心,也知玛姆没有旁的心思。你们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等着做外祖母、曾外祖母。”
用力抿了下唇,她继续道:“其实,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大嫂。”
大阿哥想要生长孙的心思可比她们强多了,刚才在慈宁宫,她就发现大福晋一直偷偷看她的肚子。而且大嫂的面色也不太好,脸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思虑过重的样子。
钮祜禄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福晋抱着肚子远远的躲着众人坐着,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她皱眉道:“大福晋一直如此吗?这对胎儿可不好。”
石姝瑶叹息,“谁说不是呢。好像自从太医诊断出这胎是个阿哥,就一直如此在意了。”
她这位大嫂连着生了四个格格,太想要个儿子了。当儿子真的来临,大概是惊喜太突然,就变得十分警惕。好似谁会害她儿子似的。
她也曾出于好心提醒过大嫂,大嫂表面说的好好地,转头又是这副德行。惠妃也宽慰过大福晋,但都不管用。
说真的,石姝瑶现在最怕的就是跟大福晋碰上,大福晋这样弄的她都跟着紧张。
诚安格格心有余悸,“幸好啊,幸好皇上下了册封你为太子妃的圣旨。”
太子妃地位超然,似这等聚会,从来都是单人单桌。不用跟人拼桌,她当然就不用担心遇上大福晋。
须知心态是会传染的,大福晋自己紧张不要紧,弄的大家都跟着紧张,紧张着就容易出事儿。
不想额娘、玛姆跟着担心,石姝瑶开口:“玛姆,额娘,我在宫里一切都好,寻常情易我连梨棠院的门都不出的。像今日这种大型聚会,那也是一人出八脚迈,冯嬷嬷几个我团团围在中间,出不了差错。”
“对了,我听太子说,皇上有意让阿玛提前结束孝期去上任。玛姆跟额娘可听到消息?”
两人对视一眼,钮祜禄氏开口:“这个你阿玛倒是没跟我提过,消息可靠吗?”
石姝瑶点头,太子说的八九不离十。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太子也不会跟她说这些。
钮祜禄氏颔首,“回头我跟你阿玛提一嘴,太子可有说皇上打算给你阿玛安排个什么差事?”
这回换石姝瑶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太子的样子,似乎是要外任的。我今日说与额娘知道,您心里也有个底。”
若真是外人,日后她想见额娘一面就更难了。
石姝瑶猜,皇上到现在还没下旨,要么是还没考虑好具体的差事,要么便是打算等她的孩子满月之后再下旨,让她阿玛参加完满月宴再走。
不论是哪一种,她觉得都不会太远。
钮祜禄氏没说什么,诚安格格道:“这是好事儿,说明皇家对石家对你还是看重的。”
石文焯之前是从三品的京官,若是外放肯定要往上提一提的。他亲闺女又是太子妃,若要外放怎么也得是个有实权的官职。
有了权势也好给自己的女儿撑腰,让孙女的太子妃做的更稳当。与这些好处比起来,离别不算什么,给石华善这个偏心眼守孝更是不值一提。
诚安格格除了自己的亲儿子不关心其他,倒是钮祜禄氏多问了句,“太子只说了你阿玛,没提你大伯他们?”
论重要程度,光禄寺卿跟汉军都统没法比。自家男人都要提前入朝了,她担心隔壁也要回归。
她可没忘石婉淑是怎么对她女儿的,石文炳提前结束丁忧对她女儿只有坏处没好处。
若可以,她真希望石文炳能闲赋在家一辈子。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石文炳不是他阿玛,也不是他福晋,他是真的有才,也明是非之人。
皇上又不是昏君,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错失石文炳这个人才。
钮祜禄氏最怕的还是石文炳权势太高,压过她家,那样石婉淑定不会给她女儿好脸。
“太子没提,可能是没有吧,也可能是太子觉得不重要。等回头我再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