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齐没看海保,他一直盯着老八。 以马齐的地位,不管赌不赌,只要说了话,都算是跌了身份。 毛都没长齐的乳臭小子,仗着是八福晋的亲弟弟,就敢胡言乱语,简直是岂有此理? 海保见马齐没吱声,嘿嘿,这就对了嘛! 马齐的脑子进了水,才可能和海保对赌。 海保提议的对赌,目的并不是打赌,而是想加深老八的印象。 俗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 偌大的八爷党里,只有老八才是兴衰成败的第一责任人。 老八不信任海保,八爷党就没有希望了! 因为,接下来的夺位大战中,八爷党的昏招接二连三,最终断送了夺位的希望和各自的性命。 老八有些犹豫,马上赶海保出去吧,又怕八福晋会生气。 不赶海保走吧,马齐很可能负气的拂袖而去。 当是时,老八简直是为难死了! 海保自然不会让老八下不来台,便拱着手说:“八爷、诸位,我先去更衣了。”行礼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更衣,在场面上,一般情况下,代指的内急或是尿急! 这个时候,海保借口更衣,主动退出了内书房,这就避免了老八被架到火上烤的尴尬窘境。 海保潇洒的走了,老八长松了口气,他真担心海保和马齐当众互掐起来,那就麻烦大了。 毕竟,整个八爷党的冲锋陷阵,还要靠马齐来主持大局。 海保出去之后,特意绕了一圈,去找八福晋。 今天,老八大排宴席,八福晋肯定会坐镇于正院正房里。 海保到的时候,正院门前,很多管事的仆妇手拿着对牌,急匆匆的从里边出来。 “请海爷安。” “请海爷安。” 沿途碰见的仆妇们,见了海保后,都规规矩矩的退避至道旁,深蹲行礼请安。 海保轻抬折扇,淡淡的说:“都起吧。”径直朝正房那边走去。 守在正房门前的婢女,隔着老远看见了海保,赶紧撩起门帘,脆声往里通禀,“保爷来了。” 海保迈步进屋之后,穿过屏风,就见八福晋正坐在炕上喝茶。 一名身穿绫罗绸缎的管事仆妇,正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半口。 “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晚些时候才会来的呢。”八福晋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眯眯的冲海保招了招手,“累了吧?来,快过来,坐下歇会儿。” 海保走过去,坐到了八福晋的对面。 他刚坐稳,婢女就捧着茶盘进来了,蹲到他的跟前,娇声道:“保爷请用茶。” 海保拿起茶盏,轻轻的提起盖子,撇掉飘浮在茶汤表面的碎末,小啜了一口。 嗯,茶汤清冽爽口,暗香隐然。 “此茶沏得甚好。” 听了海保的夸赞,八福晋不由笑了,说:“我这里的丫头婆子们,谁还不知道你的饮茶习惯呀?” 这话余味无穷。 海保笑了笑,说:“有个疼我的姐姐,他们谁敢怠慢了我?” 八福晋乐滋滋的说:“你呀,就会耍贫嘴。”骨子里隐藏的怜爱之情,傻子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