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断有人侧目,还有年长的问她脸怎么了,丁秀解释:“年糕儿不懂事,惹她奶生气,我挡了,她奶不小心碰的。”
不小心碰一下,脸就成这样了?
谁信啊?这分明是被打的呀!
哎哟,年家老太太打老大媳妇是真下得了手啊,十里八乡的大美人,竟然被打成这样了。
丁秀勉强笑了笑,“不碍事,以前我都是躲家里,等伤好了再出门,现在不成了,家里没人做上工,等不了。”
众人:“……”
这就是说年老大的媳妇以前没上工,都是被打的出不了门啊!
年奶奶从厕所出来,扶着墙挪进门,发现桌子什么吃的都没有,有气无力地喊:“丁秀?丁秀!你是睡死了?这都几点了还不做早饭?你打算饿死我啊?”
年文景惨白着脸,在门口回头:“丁秀上工去了,娘,这院子里是不是你衣服?赶紧洗了吧,太臭了。”
年奶奶再次叫骂起来,“老大,你媳妇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天天什么事都不干,洗点衣服怎么了?这个家是打算累死我吗?”
年文景不想听他老娘叫骂,赶紧去窑厂上班了。
年奶奶想给自己做口吃的,发现家里米面都没有了,又是一阵叫骂,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年奶奶回头一看,“哟,支书,你怎么来了?”
村支书一言难尽地看她一眼,“他小奶啊,老大媳妇要做错了事,可以慢慢教,你怎么能把人打成那样?”
年奶奶一愣,“唉?不是,支书……”
“丁秀的脸被打成什么样了?你就不怕外头的人说闲话?耀林她妈已经被家里骂过了,小孩子之间说话当什么真?结果到好,传的到处都是,都不能听!”
这被支书找上门,年奶奶可是丢了大脸,张开就要骂丁秀,结果支书说:“丁秀在娘家的时候,可是勤快姑娘,帮她娘干活,村里村外就没人不夸的。”
丁秀的娘还是后娘,都挑不出丁秀的理,到了年奶奶嘴里,就不像话了。
“不是,支书,我那是……”
村支书摆摆手:“行了,以后注意着点影响,儿媳妇是得教育,但是不能这么教育。老三媳妇你没打过吧?不能尽可着老大媳妇折腾啊!”
年奶奶讪笑,“老大媳妇能跟老三媳妇比吗?人家莹莹是肉联厂正式工,拿工资的!”
“那你也不能逮着一个人欺负,现在好看了,村里人都看到了!”村支书知道年奶奶是什么人,不跟她多说,伸手捏了捏鼻子,”你院里怎么一股臭味?你也不上工,收拾收拾吧!”
太臭了,一刻都待不下去!
年奶奶被村支书一顿提醒,气到吐血,老大媳妇这是故意去村里败坏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名声呢!
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
本想出门,想到沾了屎的裤子,今天要是不洗,明天想换都没裤子换……啊!不行,又想去厕所了!
她已经没东西拉了!
“吧嗒吧嗒!”
书包一下一下打在小屁股上,年糕儿两只小胖手揣在松紧裤腰里,走的流里流气。
“年糕儿不要脸,小小年纪想男人,长大以后搞破鞋,到哪都是万人嫌!”
一群小屁孩看到年糕儿,大声嚷嚷着口诀,这口诀不是年糕儿专用,因为这里的“年糕儿”可以随时更换成其他人的名。
年糕儿冲着他们回嘴,“我跟你祖宗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