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镖师们详细商量过行动计划之后,虞子祯就趁着夜色离开了。 有系统这个超级外挂,虞子祯完全不必担心路线不熟或者撞到打更人这样的问题。 她呲溜呲溜的绕了些路,最终无惊无险的回到了她在沧州的临时住处。 朝廷派来的赈灾钦差会在沧州停留一段时间,一来他们都好享受,每到一处让地方官招待都已经成了他们的必备节目,二来他们和刘锦昌打着一样的坏主意,两拨人都想在朝廷分给沧州的那部分赈灾钱粮里大捞一笔。 趁他们彼此试探、不停拉锯的这段时间,虞子祯打算先把她藏在系统仓库的金银和通兑银票转移出一部分。 这些钱财虽然不合适拿来买沧州的高价粮,但却很合适拿来买那些活不下去、只能把自己或者家人卖掉的穷困流民。 于是趁着赈灾队伍在沧州停留的这段时间,虞子祯像个散财童子似的,把她系统仓库里六成以上的现钱都给转移到了陆鸣暄手上。 陆鸣暄是她这次救灾行动的总负责人,钱到了他手上,他手底下的那些商队负责人很快就能陆续拿到。 至于虞子祯,她在把自己的大半现钱交出去后,就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回了镖师们那头。 以陈庆、郑玉芝为首的镖师们此时已经接到了需要他们押送的银钱和粮食,在镖局东家的一力坚持下,镖师们顶着官员和衙役们仿佛要吃人一样的凶狠眼神,硬是把所有粮袋、钱箱都打开细细验了一遍。 果不其然,钱粮的实际种类、数目,和他们给镖局的清单上所列的钱粮种类、数目,根本就是差之甚远。 新粮全部都被替换成了去年甚至前年的陈粮,金银之物也从整箱变成了大半箱甚至小半箱。 恒泰镖局的东家又不是傻子,当即就要求官府那边重新给出一份清单。 官府那边不同意,咬死了少的那些都是钦差队伍在路上人吃马喂引起的正常损耗。 恒泰镖局的东家并没有提“贪墨”这两个字,他假装自己很是认同官府关于“正常耗损”的说法,但他却咬死了不肯接受货不对板。 他拒绝的有理有据,“不是草民非要为难各位官爷,是我们做镖师的,历来就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规矩。” 这可不是他胡说,他们给人押镖的,历来都是要在发镖之前仔细验看货物的,不然万一货不对板,他们镖局岂不是要吃闷亏,赔雇主钱? 别说是钱粮这种死物了,哪怕对方是让他们护送个大活人,他们也得把这个大活人的年纪、样貌、身高等个人特征全都写在单子上面。 这固然是镖师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但如果雇主心里没鬼,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是在确保雇主的切身利益。 同样还是拿运粮举例,若雇主与镖师没有在最开始就把粮食种类、数目给写清楚,那镖师们是不是也可以在中途把雇主送来的新粮换成陈粮、精米白面换成廉价粗粮? 反正都是粮,反正麻袋的数量没有少,谁又能说镖师们没把雇主托付的东西运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