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果不其然断裂,只在板甲上面留下一个白点。
巨斧这时候才顺势劈下,但鲍德温轻而易举地就躲过。
可它已经没有武器了!那个骷髅战士心想,只要这骷髅没法对自己造成威胁,那自己还怕什么?
所以他这次肆无忌惮地斜劈而来,减少骷髅地躲避空间。
他们都没有对战骷髅的经验,死灵法师都只存在他们从小听过的故事里。可真正交上手后,发现这些骷髅并没有想象中厉害和可怕。
它们真的就只是骨头而已。
对面的骷髅却像是知道了自己这一击之后必死无疑,所以竟然两手空空地朝自己扑来。
重甲战士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步后退,他已经迫不及待向周围的人大喊,“骷髅不过如此!”
他们只是长相瘆人,可战斗力还不如一个普通士兵。
由于两手都没有武器,鲍德温竟然挥着骨爪就扑向那坚硬的板甲。
之前就连剑刃都未能击穿,难道这骷髅是想靠它那脆弱的指骨来击穿吗?
不过是临死前绝望地反击!
可这个重甲战士那把巨斧突然滞留在空中,所有人都只听到了一声脆响。
鲍德温站在那巨斧战士的身后,他的整个左臂骨已经断裂。
可自己的指骨也已经插入了那层坚硬的板甲,不但直接没入了板甲之下的血肉,还直接洞穿了重甲战士的肺腔。那截断臂如同一根长矛,稳准狠地插在重甲战士的胸膛。
巨斧落地,重甲战士也无力地跪倒。
而鲍德温这边,浓厚的死亡之息又立马修复了他的断臂,他已经望向了身旁的另一个重甲战士。
公爵眼中的恐惧日趋加深,他不是恐惧这两个突然战斗力暴涨的骷髅战士,也不是恐惧那个像是死掉的干枯死灵法师。他是在恐惧越来越多的鲜血落在这片土地之上。
“罗尔索!”他大喊,就连老管家都从没见公爵如此慌张,“罗尔索,杀掉那些骷髅,快把尸体全部扔出去!”
罗尔索一斧头击退了死亡骑士,另外两个重甲战士上前去拖住杰拉德,而罗尔索则是转身去对付鲍德温。
“其余人快撤!”公爵朝着其他人大喊,他感觉得到那两个骷髅的变化,现在绝对不能死更多人了。
所有倒下的战士,身上的鲜血都被这片土地疯狂汲取着,像是一个饿坏了的婴儿,贪婪的吮吸着母乳。
“这下完蛋了!”公爵颤抖着转过身,“这个蠢货跑回来送死干什么?”他是在骂罗庇阿。
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干嘛又钻回来?
这下可把自己害惨了!
“扶我进去,带小姐少爷他们赶紧离开峰堡,任何人都不要再上来,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让所有人都赶快离开布克斯山脉。”公爵连说话都在颤抖,他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这个诅咒是每一代峰堡公爵相传下来的。
另一边,士兵们在得到公爵的允许后,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峰堡外逃窜!
最令他们害怕的,不是眼前突然爆发的两个骷髅战士,而是害怕公爵那反常的表现,害怕那句他们不以为然的话。
“峰堡之内不得见血!”
戈弗雷只是机械地执行罗庇阿的警戒任务,他捡起地上的另一把双手剑,追着士兵们就是从背后一砍。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不能见血的峰堡却逐渐被血染红。
罗尔索的力量远超与其他重甲战士,速度更胜一筹。
他三斧头劈下来,骷髅战士鲍德温的两根臂骨便都被砍断。
可那些死灵法师散发出来的魔法能量很快又将骷髅的断掉的手臂复原。
算了,没时间和这种很难一举杀死的家伙纠缠,罗尔索回头对同伴吼道,“我来拖住这帮家伙,你们快点去处理尸体!”
这时,戈弗雷和鲍德温竟然主动捡起地上的两把巨斧,他们如挥剑劈砍一样挥动巨斧砍向罗尔索队长。
这下连这位最强大的重甲战士也不敢硬抗,他慌忙后退,同时挥斧反击。
死亡骑士杰拉德爵士,以及受伤的塞西莉亚和提里奥,此时都已经恢复如初。罗庇阿体内涌出来的死亡之息实在是太过浓厚。
但此时死灵法师已经停止了释放死亡之息,只有他插着箭的肩膀伤口处,还弥散着一部分死亡之息,阻止了鲜血继续被汲取。
罗庇阿的脑袋也渐渐舒缓,他甚至能感受到随着心脏的跳动,血液开始重新在体内流淌。像是从心脏出发,那些血液每经过一个部位,他就感觉那个部位重新拥有了力量。
两个重甲战士拖住杰拉德爵士,还有三个重甲战士前去协助节节败退的罗尔索队长,才得以将两个骷髅战士逼退。而剩余的人则走向附近的尸体,许多尸体都和罗庇阿刚才一样,身体在被土地疯狂地汲取血液。
他们已经来不及惊恐,他们只知道必须要快点完成任务,把这些尸体脱离峰堡的土壤之外。
其中一人走向罗庇阿,精灵把小骨龙放在地上,自己挡在了对方面前,“谁也不能伤害罗庇阿先生!”
而塞西莉亚和提里奥也拿起武器围过来。
那个重甲战士只是警惕地看了塞西莉亚和提里奥,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另外俩骷髅的异状,就直接懒得搭理他们。又深深地看了眼安琪儿,不知道他眼里究竟看到的是谁,但他很快就一把推开精灵。
可这时,身体又有些力量的罗庇阿却揉着头坐起身。
此时的他,已经和几分钟前完全变了模样。
原本脏乱差的黑发如今全部斑白,整个身体就像是骷髅一般见不到多少血肉,所有的骨骼都清晰可见。两个脸窝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皮肤变得干燥和粗糙。
无数皱纹遍布全脸,全身上下更是长满了暗红色或暗紫色的尸斑。
这样一个宛如老尸的人突然惊坐起,吓得那个重甲战士愣了半秒。
“罗庇阿先生?”精灵都不确信罗庇阿是否正常,她有些不安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