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菌:“你好像很了解?”
菲尔迦:“我如果不了解,那应该是要被撤职了。”
要是连自己负责的领域都不了解,那一直想把祂撸下来的某些神不就如愿了吗?
白菌有些许惊诧,“你居然还有职位吗?”
这话就好像在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三无套牌公司里被反复压榨的卑微打工人社畜,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有编制的领导。
其不可置信的程度,完全可以匹敌爱洛知道白菌就是黑巫师的时候。
菲尔迦:“……”
微笑jpg.
说话间,木屋外已经响起了一阵平稳有序的敲门声。
“请问,有人在吗?天要黑了,我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吗?”
白菌同菲尔迦面面相觑。
童话故事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个林间小屋——这个小屋或许是白雪公主用来偶遇7个小矮人,或许是小红帽用来看望狼外婆,又或许是一个倒霉王子命运的终点站。
菲尔迦:“有人,但房屋实在显露不堪,仅有一张床,实在不方便借宿。”
菲尔迦的本意很简单,他拒绝,然后王子走人。管他随便在一个什么地方露宿荒野,半夜会不会被熊或狼叼走,只要命够硬,勉强捡回一条命就行。
可惜门外的不领情,沉默片刻后再次敲门。
“没关系的,我可以打地铺,不会占太大的地方,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可以自己砍柴生火的。”
这要是再拒绝,就显得非常不近人情。
白菌:“外面确实太冷了。既然只是借宿一晚的话,那就进来吧,门没有上锁。”
可怜的王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羊入虎口,听话的推门进来了。
在看到木屋里有两个男人时,他明显怔了怔。
坐在床上的那个青年男人面色看起来非常不好,本该浓墨重彩的秾丽五官被病色削减了大半,显得异常苍白孱弱。垂在膝上的手背因过度苍白而衬得淡青色的血管十分明显,手指细量修长,整体削廋不堪,且衣着华贵,一看便不是干活的人。
而他身侧站着的另一人,穿着就相对朴素的多,模样却是不可多得的好看,好看的甚至有些过于熟悉。
一双标志性的银白双眼更是奇怪,猝不及防的对上一眼,就莫名有种想要避让的感觉。
哪怕赫苏斯初来乍到,也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两人的不简单。
毕竟在这种偏僻的深山老林里出现两个明显就不是普通人的家伙,换谁都会警惕。
“非常抱歉打扰了两位。”赫苏斯礼貌道:“我真的是在这片林子里走了很久,天都要黑了,实在没有办法,好不容易看到了个像是有人住的地方,这才冒昧过来打扰。”
白菌微笑道:“可以理解,这种偏僻的地方恐怕除了我们俩之外,应该没有人住了。”
“那真是奇怪了,看两位的衣着应该都不是普通人吧,怎么会住在这么偏的地方?”赫苏斯试探性的问道。
好问题。
在十分钟前,白菌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而现在,他毫无停顿的就转换了一幅忧郁哀伤的模样,“唉,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会想住在这里呢?还不是因为……”
赫苏斯果不其然被他的话头吊住,“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幸的事情发生吗?”
白菌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菲尔迦,复又低头无奈叹息,“也不算也不什么不幸的事,就是跟爱人在一起的过程非常艰难,不被所有人祝福,甚至被咒骂、驱逐。无可奈何,只能流落到这里。”
赫苏斯听的脑瓜子嗡嗡的,看了看白菌,又看了看菲尔迦。
想起一进门屋里的摆设,以及只有一张的床。
他脑中的某一根线通的就穿在了一起,膛目结舌道:“非常抱歉冒昧的问一句,您说的爱人,是您旁边的这位先生吗?”
白菌下意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僵硬的止住动作,随后如提线木偶般摇着头。
“不,不是……”
他眼中的惶恐明显的藏都藏不住,赫苏斯下意识的判断:他在害怕。
他居然在害怕。
为什么?
随后他又想起了白菌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那和爱人在一起的过程极为艰难,不受所有人祝福,还被辱骂,被驱逐。
他是在害怕他知道后也会这么做吗?
赫苏斯想,应该是的吧。
换做是谁被这么对待,恐怕都会下意识的惶恐,变得小心翼翼。
赫苏斯只是想过来借个宿,没有想到会给人造成恐慌,只能笨拙的小心翼翼的解释,“不,我不歧视您这种大胆热烈的寻爱者的。”
然后他就发现,白菌眼里的惶恐更加明显了,连手指都在颤抖。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赫苏斯又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就好,这没有错,也不需要为此受到指责。”
“这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
“除非是本身就犯了错,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要不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没有错,这是天经地义的。”
“如果非说要有错的话,那一定是那些辱骂、指责的人的错,他们凭什么指点别人的生活?”
菲尔迦听的实在没忍住背过了身。
一时间,祂也不知道是该让戏太好的白菌别演了,还是该催着这倒霉孩子快点走。
心情复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