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弦在秦别枝的印象里,除了最初怯懦的模样外,剩下的是那时的倔强与远超常人的毅力。
秦别枝将门拉上,把里与外的声音隔绝。
她抵着门,抬眸看向面前揪着衣服的女孩。
秦别枝难得认真地打量着对方。
第一次见到落弦时,她连名字都不被人喊,只有一个普通的称呼。
后来她说自己的万落弦,但喜欢被叫落弦。
因为“万”这个姓氏,对她来说是多年的噩梦,秦别枝便再也没有提过。
以前她低着头,总是不敢看秦别枝。
现在她似乎减轻这种恐惧与软弱,偶尔也抬头看向秦别枝。
秦别枝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些写着落弦这段时间所做过的事情的纸,一张张摆在其面前。
她看着落弦。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落弦那张完美掩饰着情绪的脸出现一瞬裂隙,但很快她就恢复原样。她抿着唇,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纸。
“对、对不起……”她小心翼翼地道歉。
她没有反驳,只是用一惯的懦弱看着秦别枝。
小心地抬眸,生怕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不耐。
“你在害怕什么?”秦别枝低眸看向她。
落弦没有说话。
她在害怕什么呢?也许是怕被秦别枝知道,她所隐藏的真实自己。
“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联系不到你,你一直没有出现。”她隐晦地瞥向秦别枝,每一字都在心里做过极大的心理准备,“我不会再这样了。”
秦别枝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你要知道这里是哪儿。”她道,“我没有空教你如何守规矩,不论是我的、姬朝衣她们的,又或是你现在所在的小队长的话,都需要去遵循。”
落弦缩了缩身子,颤着声音道:“我知道了……”
秦别枝揉着额角感到无奈。
落弦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无害的小姑娘,不自信、软弱,由于长期的环境总在伪装自己。
偶尔的坚韧似乎也不是为自己。
她真是在散发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善心。
秦别枝在心里吐槽道。
“行了,回去吧。”
秦别枝让开门,淡淡道。
“是。”
落弦的表情始终乖顺,低着头没太多地看秦别枝。
她进去后,秦别枝便顺手关上,随后靠着墙面抬头思考。
毫无疑问,姬朝衣的担心并不突然,落弦对她与别人总有不小的差距。
她手上纸一丢,尽数散落空中,后被火焰烧成灰烬。
只要不伤害到她和身边的人,秦别枝懒得多管。
至于其他人,关她屁事。
她伸个懒腰直起身,缓缓往寝居踱步而去。
她不知道,在自己离开起,所有人都已被牵扯进去。
……
一切又回归到一队刚换任,进行着全新任务时。
秦别枝偶尔入队带带,大部分时候都在摸鱼,或者泡在清宵的炼器室里学习。
关于清宵以玄器石给她炼制的武器也是有结果。
那天秦别枝十分激动地一把冲入炼器室里。
在旁边的小桌上,一把通体呈现灰色的长笛摆放中间。
灰笛的尾部镶嵌着那颗玄器石,用远远的孔给圈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