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妈妈求求你,别带她走,妈妈后半辈子的指望都在你和她的身上了……”邢母拉着邢玉杰的衣角,眼眶通红。
邢玉杰微怔。
刑玉珍也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抓住邢母的胳膊想把她扶起来。
“妈!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跟你自己的儿子下跪呢!”
然而邢母推开了刑玉珍,泛着皱纹的脸颊,滑下两行清泪道:“小杰,妈妈现在已经丢了工作,你爸爸也被停职,这一切都是因为小慧的嫂子,你爸爸说了,如果妈妈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他就要跟妈妈离婚,妈妈不想离婚啊!”
“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和田小慧结婚,让她跟她嫂子说几句好话,妈妈的工作就能回来,你爸爸也可以继续去上班,不再跟妈妈离婚,所以你跟她结婚好不好?”
见邢玉杰不为所动,邢母使劲晃了晃他的胳膊,哭得更加悲愤:“你说说话啊小杰,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妈,难道你真的要看着爸爸妈妈离婚吗!”
“你爸爸要是跟妈妈离了婚,那妈妈就不活了!”
这一句话不可谓不是个炸弹,一下子在邢玉杰的脑海中炸开,威力之大,令他整个身体忍不住剧烈一颤。
刑玉珍也落了泪,怒道:“小杰,咱妈都给你下跪了!”
此刻的邢母,紧紧地抓住邢玉杰攥着田小慧手腕的那条胳膊,埋头痛哭。
她的手原本抓着邢玉杰的胳膊,慢慢地挪动,渐渐挪动到了田小慧的胳膊上,骤然加大力道,死死地抓住了田小慧。
田小慧一脸懵逼。
感觉到邢母抓着自己胳膊的力道逐渐加大,一股恼怒自心底升起,她铆足了力气就是扬手狠狠一甩!
两只手一下子都被他甩开。
与此同时,病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一下子推了开。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正是郑松,他一只手还按着病房门保持推门而入的姿势,似乎是赶来的,微微喘着粗气,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浑身散发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看到病房里乱糟糟的画面,身经百战的他一眼看出这里发生过打斗。
见田小慧发丝凌乱,明显跟人动过手的模样,顿时他脸色黢黑,说不出的阴沉,犀利的视线第一时间掷向了邢玉杰。
看到突然出现的郑松,田小慧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下一秒郑松就朝她伸出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了他的身后。
“做什么这是?”
面前是郑松宽厚的后背,田小慧听见,郑松语气不悦地质问邢玉杰以及他妈妈和姐姐。
邢母等人还在诧异中。
她们想过田小慧会反抗,想过邢玉杰没有那么好说服,但没想过,会有人来救田小慧。
“郑队长,医院也有检查吗?”
邢母干脆也站起了身。
心知今天让邢玉杰留下田小慧已是没有机会,自己下跪的模样被外人看见,她心有恼怒,再加上郑松层反应救过田小慧一次,她的态度极其怨怼。
郑松嗤笑一声。
紧张的气氛因为他的到来略有缓解,他审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犯人,邢母这种小把式在他眼里都不够看,面对邢母时,他游刃有余,身上的气场压过了病房中的嘈杂和诡异。
刑玉珍没见过郑松,更不知道郑松跟田小慧的关系。
听到邢母对他的称呼,只以为郑松是凑巧听见动静进来检查的,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队长,我们这是家事,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老百姓自己家的事儿您就不用费心了吧?”
“家事?”
郑松反问。
刑玉珍点头,“是啊!”她指了下郑松身后的田小慧,“诺,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我们想让她留下照顾我弟弟,反正她都要跟我弟弟结婚了,她不来照顾谁来照顾?结果她不同意,我们正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呢!”
郑松扭头看向田小慧。
“我不是!”田小慧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