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尹托从沙发上爬起来,见自己睡过头,便轻手轻脚往卫生间钻。 侧面厨房门口,陈熙凤躬着身子正在往垃圾篓里丢废弃的方便袋,一扭头刚好瞧见尹托匆匆忙钻进了卫生间,立马面对转眼即逝的背影喊:“我把漱口用的牙刷挪了下位置,在玻璃杯里。” 交代完毕,又几步跑到卫生间门口,她伸手胡乱敲下说:“快点儿,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 “谢谢你的特意提醒,我不会有太多耽误的。” 尹托拉开裤子拉链边撒尿边大声应付陈熙凤的人,却没有丝毫平日里的着急样子,“眼看时间马上到了上午的十点,你现在才和我催麻利点儿有毛用啊!” 眼前的情况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急着赶时间想离去,凌晨逃回思乐大酒店就不应该躺下睡觉。 现在即使费力催到天上去都于事无补,一旦两人踏出酒店不可避免的会有场大恶战。 道理很简单,那些趁着夜色该找来的已经找过来了。 两人不管几时从酒店走出去,其结果始终注定不会有半分改写的机会,又何必非要大忙特忙? 确实,尹托从睡觉前与陈熙凤的聊天内容分析看起来,陈熙凤知道周围附近唯有思乐大酒店能给入住者提供全方位的保护,自然而然的对方那些人同样清楚明白。 鉴于获取的信息无差异,外面酒店门口的隐蔽角落肯定会有人负责偷偷蹲守。 可事实并不等同于尹托脑海里猜想的样子。 陈熙凤至少没急着想要走,也没顾得及倾听尹托后面说了什么?先几步返回厨房把刚煎好的鸡蛋端上餐桌,再把牛奶和筷子摆放好,随即单手支撑在下颚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副悠闲惬意在耐心等候卫生间里面的讨厌鬼出来共同吃早点。 今天没要求服务员送早餐进来,她起床特意亲自做两份,不为别的单纯想显摆下厨艺。 在她现有观点里,尹托品性好色虽令人讨厌,但终归是恩人有必要犒劳下。 而她作为置身在外面极度不算方便的人,自认为最好的感谢方式莫过于亲手下厨做东西吃,让对方感受到隐藏其中的友好及最大诚意。 刚刚胡乱丢掷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下响起来。 谁给我打的呢? 新申请的号码没外人知道啊? 陈熙凤郁闷着揣测着,她摸摸俏脸拿过餐桌边沿的手机直接接听,父亲打过来的,一开口旗帜鲜明的要她打点行李马上回家,讲事情特殊急需当面商量。 千百个不情愿从脑子里漂浮出来,她耍小姐脾气硬把手机丢出老远。 尹托上完厕所洗漱结束,他走出卫生间打两个响指闯进餐厅,无需邀请移步坐到陈熙凤旁边的凳子,伸长脖子望下餐桌上摆放的两盘煎鸡蛋,故作嘴馋猛吸几口四处泛滥的浓浓油香味儿。 无数赞美在他胸腔里涌动,最后忍不住夸奖下,“酒店师父看样子手艺不错,闻着有食欲。” “你仔细再瞧下,这餐桌上早点真是酒店师父做的?” 原本为父亲的电话整个心情坏到极点,现如今功劳又被凭空硬生生抹杀,陈熙凤面对尹托突然就觉得浑身上下超级不爽不舒服,“明明是我不怕辛苦煎出的鸡蛋,你咋的想不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