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结束以后,刺史府里杂七杂八的事情总还是有一些的,年底的时候事情主要来源于一些民事案件,债务纠纷等。以郑铁头的工作能力,处理这些事情都不在话下。所以基本上不会劳动到苏任启这边,虽然他还是在于成志麾下,但是他已经是朝廷官员了,所以有些待劳的事情,其他衙役们也不好象以前一样叫他帮忙了。 公家的事情不忙,但是他自己的私事却有的做,再过两天京城东门那边的商业广场就要开张,如何开个好头是个关键的问题,尽管他之前已经作过计划,但是一些活动的小细节还要完善。上官箐早些时候还去帮助宇文萱,这是苏任启之前交代过了的。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工作结束以后,约上袁勋等几位军中的兄弟们喝酒联络感情的,但是上官箐说她姑奶奶想见他。上一次在大理寺的时候,苏任启也想和这位曾经卷起一阵武林风波的前辈聊聊,可是皇帝出来后就先打住了。这次她老人家主动约他,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走访护国王府这样的事情,在工作时间也是可以去的。吃过午饭以后他便和上官箐往护国王府那边去了。 来到护国王府内见到徐老太君,今天的她慈眉善目,再也没有前几天在大理寺那边时的那股暴戾之气。徐老太君本名上官凤,因为当年被上官箐的曾祖父逐出家门,所以这名字已经很久不用了。徐老太君见到苏任启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他道歉,因为其孙子徐策滥杀无辜导致许多无辜百姓枉死,这里边包括嘟嘟丽等孩子们。因为聊的都只是私事,所以她领着苏任启来到郊外一个凉亭中坐好。 “王府中耳目众多,关于苏公子在江湖与在公门中的事迹,老身听得多矣。”徐老太君说道,接着继续说:“直到箐儿来到我这里的时候,我才知道苏公子的为人,老身当年学武也是机缘巧合,然而名利心太重,又年轻气盛,导致犯下许多大错,以致后来被逐出家门都不知道悔改。” “那前辈又因何嫁到王府之中?”苏任启问道。 “想当年前朝昏君无能,国家动荡不安,老百姓生活艰苦难言,我离家以后又去找了几个大门派掌门比武,均胜了,得意之余便去挑战少林寺,唉……”说到这老人家感叹了一声。 “听少林寺的僧人们讲,您不是打败了达摩院众僧了吗?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耿耿于怀呢。”苏任启说道。 “竟有此事?这个老身并不知晓。”徐老太君回答。接着说:“苏公子请听我说,当年我是打败了少林达摩院,但是正当我离开的时候,少林寺住持在山门口叫住了我,并问我想不想出名,我当时年少无知回答说是,他就告诉我,让我将他打死便可以了。”徐老太君说完竟流下两行热泪。接着又说:“那住持根本不会武功,却为了成就我的名声,令我迷途知返,竟让我将其打死,我当时甚是吃惊,要知道那个年月朝廷动荡,许多人都没有饭吃,是这住持用寺里的香火钱救了这许多孩子,我不但没有帮助他们,还将他们打伤,想到这里我羞愧难当,出来后再也没有去找人比武,所以说少林寺一战,我名义上是胜了,其实我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原来竟还有这样曲折的缘由。”苏任启说道。 “我离开之时已经向少林寺的住持道歉了,想不到大师还是为了我的名声不肯说出来,如果现在少林寺那边还有人对此事耿耿于怀的话,等过了年以后,我再上少林寺与他们说明白,以了结这段恩怨,只可惜都五十年过去了。” “这五十年真是人生反复无常啊。”苏任启说道。 “谁说不是,我自少林寺出来以后,继续往西走,便遇上了徐策的爷爷,他当时还只是位小将,但是他为保护村民,竟只带着不足两百的士兵与五百的山匪作战,我当时为他的忠义所动,所以我就出手帮助他,后来便嫁他了。” “也难怪后来前辈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苏任启说道。 “我时常叫阿箐来陪我,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关于苏公子的情况,我从江湖传闻中只知道一二,但是听阿箐讲你在外头帮助过许多穷人的事情,江湖人并不知晓,想不到苏公子胸怀竟如此宽广,老身也是佩服得很。”徐老太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