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百合道:“看你有一身武功,我想向主上举荐你,做江山门的一个里正,管理一个村的安全!”
(里正是古时乡官。顾名思义,就是管辖一里地治安的长官。春秋时,以里中能治事者为里正。从北齐到元朝,官方也在乡里设了里正这个官职。别看官不大,乡村里的鸡毛蒜皮,还真得要他来管理。好比如今的乡长。)
江鸽的母亲见女儿犹豫,于是难得果断一次,上前拜道:“老妇人就代女儿谢谢慕容小姐了!”
江鸽道:“我还是想做买卖!”
慕容百合道:“你当官也可以继续做买卖,届时就更没人敢阻拦你了。”
……
慕容百合回城时,已雨过天晴。
回城的必经之路上,一群地痞流氓正等在那里。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在江鸽手上吃了亏的那伙人。带头的记吃不记打,正是那个獐头鼠目,奇丑无比的汉子。
那个男人究竟丑到什么程度?我这样形容好了,他天生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被江鸽打得更如泥菩萨摔坏了似的。
慕容百合恶心的,警觉的道:“你们想干什么?”
獐头鼠目的汉子贱兮兮的道:“小姐,我们兄弟可是注意你很久了!你比江鸽那个贱人漂亮十倍,更适合做我的娘子!”
在江鸽的破院子里,这人就对贼眉鼠眼的,果然是没安好心!
他打得如意算盘,在江鸽那里没占得便宜,就想在慕容百合这里找回来。
“是吗?”慕容百合自持武功不比江鸽低,有此依仗,顿时勇气百倍!
獐头鼠目的大汉见眼前的女子一副柔柔弱弱的大小姐样子,就已经把慕容百合视为菜板上的鱼肉了,于是笃定的笑道:“跟我们走吧!你千娇百媚的,别让我们动粗!万一伤了你一根头发就不好了!”
慕容百合笑道:“还真是谢谢你的好心啦!”
獐头鼠目的汉子道:“我们已经准备了轿子,本来是抬江鸽的,现在就便宜你了。”
“好的!”慕容百合真乖乖的上了轿子。
眼见慕容百合如此上道,几个流氓也不费吹灰之力,顿时高兴极了!但是下一刻就乐极生悲,这个轿子他们是怎么都抬不起来的。
即便脸红脖子粗的抬起来时,就好比肩头上抬了一头几百斤重的大水牛,摇摇晃晃的寸步难行。
有人聪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道:“这小姐的身材也不肥胖啊,怎么这样沉?真是白日见鬼了!”
他们可不是白日见鬼了,只是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武功,叫做‘千斤坠’的重功夫。千斤坠这样的重功夫,可比飞檐走壁的轻身功夫难练多了。
原来慕容百合想惩罚这些欺辱良家妇女的不良之徒,一进轿子就用上了
千斤坠的功夫,压得轿子重了三倍之多,即便没有千斤也有三百来斤,这些个不学无术的人是无法理解的,也无法撼动的!
几个地痞流氓实在是抬不起来,就以为有鬼,顿时被吓得连忙跪地求各路神仙饶命!
慕容百合见玩够了,气也顺了,才叫那个满头大汗的獐头鼠目过来,突然一拳就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其余的喽啰一见这个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居然又是一朵带刺的花,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会卡牙齿!
明白后,连忙跪地求饶。
慕容百合喝道:“你们几个救醒你们的老大,抬上轿子,跟我回衙门领罪去吧!都给我乖乖的听话,别想跑,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是……”
于是玉林大街上就有了这样一道风景线,几个男子汉大丈夫耷拉着脑袋,抬着一乘空轿子委委屈屈的跟在慕容百合的后边。
慕容百合是进城后才没有再坐轿子的。
龚月娇看见了,好奇的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百合道:“大表姐,他们做了一些调戏良家妇女的事,包括你表妹我,所以很需要送到衙门去教教怎样改过自新!”
龚月娇道:“嘿!真得好好在衙门里改过自新!”
慕容百合想起前事,忙问道:“大表姐,我想举荐江鸽做一个乡的里正,不知主上能不能同意。”
龚月娇道:“你这趟,是去看江鸽了?”
“是呀!”慕容百合道!“要不怎会在她家遇上这几个坏人?”
龚月娇闻言,突然上前一人踢一脚,骂道:“好大的狗胆,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你们是活得腻歪了吗?”
慕容百合道:“小妹我话都说出去,表姐你觉得,主上能同意吗?”
龚月娇也不忍心责备表妹,只道:“你这事,我会去求主上的!下回再做类似的事,就得提前和我商量了!”
慕容百合道:“大表姐,是我欠考虑了!”
龚月娇道:“没事,你也是出于好心!我想主上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我们龚家。”
……
慕容百合再去看望江鸽时,却见她正被一堆麻烦缠身。
那些麻烦便是他的父亲江有水,二娘曲珍娥,弟弟江竹尔,妹妹江桃花,老太太门文丽。
原来在龚月娇的请求下,江鸽真被艾叶安排做官了。如此小事,艾叶能亲自过问,全看在龚月娇、吕友山有大功于江山门的份上。
否则在她日理万机之际,岂能把江鸽这样的小女子放在心上?
杨睿、戴芸娇也同意艾叶这样处理。
里正这个官职虽然没有多大,却也能让街坊邻居对江鸽另眼相看,重新巴结。
而江家的人呢,在得到消息后,也是一夜之间态度大变。
天不见亮,在江老爷的带领下,居然也能破天荒的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来迎接江鸽回家了。
光宗耀祖的事,搁谁家都不会拒之门外!搁谁家也会激动!
古往今来,有的人就是这样现实!
大清早的被惊扰了清梦,江鸽很不爽,于是冷笑道:“我是做官了,这和你们江家有什么关系?”
江有水理所当然的道:“怎么没有关系?你可是我老江家的女儿啊!”
“是吗?”江鸽闻言再次冷笑道:“可是就在几日前,是谁和我说过断绝父女关系并狠心赶出江家的?是你江老爷吧!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老江家女儿。”
门文丽那个卑贱的老太太这时假笑道:“你父亲是说着吓唬你的。”
江鸽道:“真的是吓唬我吗?欺负我母女不识字?族谱上已经明明白白写着江鸽犯下了犯官的大事,恐危害江家,必须逐出江家宗,永不得认祖!还有我母亲,她本没有错,错就错在生了我江鸽这个女儿,错就错在我两个舅舅家无权无势还无钱,于是江老爷就听了有心人的挑唆,坚决与我母亲和离,而后也被逐出了江家宗。江老爷,那族谱上面的墨水,现在怕都还没有干呢!”
江有水顿时被江鸽有理有据的说得无言以对,“你!你!这个……”
江鸽道:“我现在只是做了一个乡村小官,你们都这样趋炎附势,万一是个大官你们还不得为非作歹了?”
江有水脸红道:“臭丫头,你翅膀硬了,敢忤逆父亲?”
江鸽道:“我们已不是父女了,还请江老爷自重!族谱上有你我的签字画押,也有族长为证,你可别不当一回事,恐坏了老江家的规矩!念在老江家养育之恩,我也不改姓,如果江老爷有意见,我也可以随母姓。”
江有水跳脚道:“我我……我要打死你!当我老江家没有生过你。”
江鸽道:“哈哈哈……这就恼羞成怒了?暴露了你欺善怕恶的本性了?多大的事啊!我得罪了慕容方,把我们母女赶出家门,那时也没见你多么震怒啊?嗯!定是眼下见我脱离了你的掌控,又接受不了被啪啪啪打脸的现实,所以才恼羞成怒!自从把我们母女逐出宗籍,赶出江家时,你就已经觉得没有生过我了,现在何必旧事重提?”
江有水回头吼道:“来人,来人,来人……家法侍候,我要打死她这不消女!打死那个吃里扒外的老妇人郝绛画。”
“江老爷真是好威风,好煞气!”江鸽鄙视的笑道:“你以为家法现在大得过江山门的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