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雅玲白眉一跳,亮出剑器,在阳光照耀下,跳跃着银龙。在她的背后,散花宫一众女徒弟,塑像似的摆着造型,显然是被尼姑点中了穴道。她慈悲为怀,不伤及无辜。“左小青,别逼我大开杀戒!”
那美妇人眉头紧皱,“就怕你不敢大开杀戒!都几十年了,还是这一句口头禅,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廖雅玲白发飞扬,年纪虽已不惑,却风韵犹存。想当年,她美貌不输眼前这个老妖精。只是岁月不饶人,她也没有办法驻颜有术。“老妖精,那娃娃又没有犯什么大错,你何苦要为难他?”
“我讨厌男子。”左小青冷笑道:“这个小子,我一看就知道,他就是一个祸害精,早早收拾了,免得去祸害别的小姑娘。”
廖雅玲讶然道:“你是判官?世人的好恶都由你来判定?”
左小青冷哼道:“别人我不管,但是只要落在我手里的人,他的生死便由我审判。”
廖雅玲挥剑道:“简直是不可理喻。看来,我要跟你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就打一架吧。”
左小青戾气侧漏,尖声道:“来呀!来呀!多年以前我都不怕你,难道我现在就怕你了?”
这二人也真是的,就这样的‘打架’,光说不练,真是很没意思。
……
话说回来,秦坚被丢进那个蛇库时,看见这么多的蛇,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可奇怪的是,那些蛇看似凶恶,却不来欺负他,而且有些惧他。
金蛇就不信这个邪,缠上了秦坚。
秦坚本来害怕,这时反而不当他一回事。怒气道:“那些女人欺负我不算,连你也欺负我,好!我与你拼了。”捉住金蛇七寸,用蛮力挣扎,徒劳无功之余就用口咬,蛇血全灌进了他的肚子里,连蛇胆都不放过。
蛇终于死了,秦坚却累得精疲力尽,气喘如牛,不敢祈望它们能够放过自己。
谁又知道,世上的事无奇不有?这些蛇非但不冒犯他,还对他礼敬有加。因为他成了这群蛇的恩人。它们原来是惧怕金蛇啊!这就是强存弱亡的世界,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秦坚大难不死,还与它们做了好朋友。眼见无事了,缓过劲来的秦坚,提掌运功,轻而易举便摧毁了蛇库大门,大摇大摆的出来了。吓得宫内的女子们尖叫连连,奔走相告。有所阻拦,皆被他轻描淡写的点了穴道。
在打斗中的左小青,眼见情况发生在自己预料之外,亦是吃惊不小!这臭小子,是怎么回事?当下情况是,她正以一招‘满天花雨’拒敌,无暇顾及其他。但见飘带满天飞舞,虽然好看,而且使人眼花缭乱,却是处处杀着。
廖雅玲挥剑,华山剑法使出,一招‘芙蓉出水’还击。这一剑使出,只见剑上花儿朵朵,犹如出水芙蓉。一朵朵芙蓉花飞向飘带,瞬间泯灭,却是破解了左小青的攻击杀着。
“住手!不打了。”左小青眼见局面不利,连忙跳出战圈。从头上取了兵刃在手——金簪,翻身而越过围栏,大难临头一般的戒备着。
廖雅玲本不是欺人太甚的主,见这老妖精不再纠缠,便见好就收。当看到秦坚自内院安然无恙的出来时,变故同样是让老尼姑惊讶不已。‘这小子好威风,好煞气!好小子,如此情况之下还知道以德报怨!没有伤人,不错!不错!’
秦坚双手背在背后,抬头看天,“重生真好!”真把那妇人不当一个玩意。
左小青极力按耐住,努力心平气和的道:“小子,能够从蛇库里生出的,必定是技艺过人,亮兵器吧!”
秦坚茫然道:“我要走了,不想陪你玩!”
左小青气得浑身发抖,道:“你道我是在玩么?小子狂妄,找死!”
自从秦坚服食蛇胆蛇血之后,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云。“我真的要去了,大姐,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你能帮个忙,指引一条出路么?”
廖雅玲愕然,这小子在捣什么鬼?
左小青人也很不适应,“大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小屁孩儿怎么可以叫我大姐?虽说驻颜有术,青春美丽,但是年龄毕竟偏不了人的。
可不知道吧,秦坚这小子油腔滑调,心机狡猾,只要是功夫高过自己,或者是顶美丽的妇人,不管年纪大小一律称呼大姐。嘻嘻!你道他是真心的么?眼下虽说迷糊,有些东西却深印脑中,信手拈来。
你们知道,左小青可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什么阵仗又没有见识过了?她可不是那好糊弄的主儿,心性比秦坚还要狡猾,“你现在就算叫我娘,也不能通融。今天,你非得陪我玩几手不可。”其实,这会儿,她越看秦坚就越觉得好生面熟,就更见要试他一试功夫底细不可。
秦坚本来就精力旺盛,本来就打算赶快脱离妇人的纠缠,找一个地方发泄一通方才舒服。眼前这位虽然是绝顶好的发泄对手,但是他始终感觉她是他的亲人,不是母亲就是姨娘,不可失了尊卑孝礼。
左小青要想证实自己的怀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你不亮兵器是吧!别怪我不客气了。看招!”手挥金簪,一式‘落瑛缤纷’漫天而出。
秦坚背部感觉到了她的一股强烈的锐气,这股锐气希奇古怪,犹如玫瑰花上的一颗颗细刺刺身。他慌乱了,没办法,自然而然的回手轻轻的拂了一拂,拂掉细刺一般,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只知道妇人大叫了一声,就没有了声息。回头看去,只见左小青已被他这一掌打得退了一箭之地,在那里直喘气儿呢。
本来左小青的功夫是绝顶的好!现在,在秦坚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秦坚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那么厉害。是什么缘故?
左小青做梦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手下。邪门!真是邪门!
廖雅玲更是吃惊,发生了什么故事?咦,好浓的蛇腥味!
左小青也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味,脑袋一嗡,心下震骇,嚎叫道:“你把我的小金怎么了?”
秦坚道:“吃了!”
左小青后退几步,脸上失色,“你……你吃了它?”
秦坚道:“它都要吃我了,我岂能不以牙还牙的吃它吗?”
廖雅玲怒目吼道:“左小青啊,好你个老妖精,居然敢把我的师侄丢进蛇库,找死啊你?”
左小青道:“凡是犯了我忌讳的人,都应该受到如此惩罚。”
廖雅玲冷笑道:“现下弄巧成拙了,你真是合该!”
左小青恼恨道:“我的宝贝蛇血,我的驻颜有术,玩了,没有了。我要把你的血喝回来。”
廖雅玲拦在秦坚身边,“左小青,你站住了!”
秦坚盘起腿坐在地上,他的肚子里正在天人交战,那蛇血可不是普通的蛇血,是那妇人以各种名贵中药材,精心饲养几十年的宝贝蛇血。
这小子,眼见有师姑护着,便大胆的运动华山派内功,让蛇血在体内做周天运转。他胸口自小就有一张古筝的刺青。现在,这张古筝在强劲的内力鼓动下,发出闪闪的光芒。
左小青突然看见了,震骇不已,“琴!琴!”
“你认识它么?”廖雅玲看着,也是惊奇不已,被这邻居的神情举动引得内心生疑。
“你就是我失踪多年的孩儿啊!”左小青突然抱头失声痛哭。她既激动,又紧张,还有不可思议。
“我的娘啊!”秦坚哭笑不是,真是母子天性感应。他连忙起身,奔到左小青面前,与她拥抱,“我差点就见不到你啊!你老人家要我死我决无怨言啊!”
“不要说了,是娘不好,是娘的错!”左小青很是悔恨。自己母子相残,差点酿成大祸了。
廖雅玲看着这二人的剧情是如此的变化,只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秦坚认了自己的娘亲。就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哪位……
他老子是哪位?公孙飞羽瞪着眼珠子,回应道:“别问我,我不晓得……”
……
在散花宫外,石碑边,公孙月亮正焦急的等待着。起身走几步,向山上张望一回,然后回头坐在石头上。忍不住了,又跺脚起身,再去张望。“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师姑的面子,她也不给了?”
司徒秋月拉住这女子的手道:“妹妹,稍安勿躁!廖前辈一定会把秦小弟安全接回的。”
陆相宇也是有些担心,毕竟天女散花宫的名气非同小可,散花仙子的怪脾气,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